话说,人要是倒霉那是喝口凉水也塞牙,沈黠是这个倒霉的孩子,当他雄赳赳进去打眼一看,整个人傻了。)
我的乖乖,这李婆子说的进士是这几位主,不要说他的大哥沈默了,风头正盛的王秀,惹不起的蔡易,还有太学的风云人物范宗尹,另外一个不认识,估计也是个进士什么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个老瘟婆害人不浅啊!
“吆喝,这不是识之兄家的四哥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被人一脚踹门进来,众人都吃了一惊。
蔡易那火腾地一下起来了,在开封地盘他还第一次被人踹门,他是谁啊?是皇族国公也不愿轻易得罪他,一看到竟然是沈黠,那股子火顿时化成邪笑,敢在爷面前横,看也不玩死你。
王秀也来了兴趣,笑道“真是有缘,来,坐下吃一杯。”
沈默脸色铁青,心里那个恼怒啊!他第一次升起要踹死亲弟弟的心思。你狂野狂了,啥也傻点,这都没事,但要有点眼力头,东京开封府得罪不起的人多了,你看清楚再玩好不好?次在白矾楼还不记住教训,在樊楼又来了一出子,真是头蠢猪。
“这.原、原来是.是.”沈黠一扫骄狂的气势,在王秀和蔡易咄咄逼人的目光,脸惊恐万状,不知该怎么办是好,退是退不出去了,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得了。
“实说的好,既然来了那坐下吃一杯。”蔡易笑呵呵地,但那眼光真能杀人啊!妈的,好好地畅快气氛被这厮一脚给破坏了,没去给他一巴掌算沈墨的面子,咱玩玩玩吧!
看着这厮一脸的惊恐万状,王秀想起了陆天寿,忽然对沈黠没了兴趣,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心情去细想,平静地端起银杯向范宗尹举杯。
范宗尹少年老成,很有大家风度,连看也不看沈黠,举杯和王秀互敬一饮而尽,举止潇洒旁若无人,端地一副大家风范。
王秀心念一动,范宗尹和他的谦谦君子风度,又看对待沈黠视若粪土的不屑,他忽然悟了,原来是境界啊!人站的高度不同看问题看人的眼界和思维也不同。
如果说殿试前他还要忌惮沈黠的话,题名龙飞黄甲的他,把沈黠彻底地甩开不知几条街,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没有必要为对方的无脑行为动怒,无怪他想到了陆天寿,同样的道理。
沈默见蔡易笑的极为不善,立即抢一步,一巴掌打在沈黠脸,厉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不给我滚出去,尽给我丢人现眼。”
一记响亮的巴掌,把沈黠给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一直对他忍让的大哥,今天竟然会不由分说雷霆一击,他捂着脸惊秫地瞪着沈默,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从来没有过的惊秫,大哥的眼神能杀人啊!
“还不给我滚出去,找打是不是?”沈默再次扬起了巴掌,那模样是佛门怒目金刚。
沈黠震慑于沈默的怒火,吓的浑身战栗,连退了两步被门槛给绊的一屁股坐在青石地面,‘哎呀哦’一声,爬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沈默望了眼沈黠狼狈不堪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浊气,永历帝把长窗关,但他的眼角却闪过一丝侥幸。
“识之兄,何必大动肝火,我又不会跟他较真,吓唬一下行了。”蔡易没心没肺地笑了,好玩的没玩成,有点兴趣阑珊。
王秀和范宗尹相顾一笑,他知道范宗尹也看出来了,沈默是以退为进,抢先一步惩罚沈黠让他们无话可说,免得蔡易发起飙沈黠吃了大亏。
沈默撇了撇嘴,平静地道“这小子太张狂了,回去后我要禀明家父禁他的足,免得到处惹是生非。”
“相信四哥会记住教训,识之兄再吃一杯。”
沈黠一点脾气没有灰溜溜出来,李婆子看在眼里暗自讥笑沈黠不自量力。
张启元、王昂、冯谦见沈黠一脸灰白,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个个暗自庆幸没当出头鸟,能毫不犹豫下沈家面子的,绝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算王昂是状元也不行。
一时间,个人各有小九九,都在盘算着万一惹不起,也不能交恶啊!
“四官人啊!要不,老婆子给您安排在前楼。”李婆子是生意人,沈黠是吃了瘪不假,但也是颇有势力的金主,她不能光耍乐子让沈黠动怒,钱还是要赚的。
里面的人勾起了他们无限兴趣,张启元和王昂是进士及第,矜持地不好开口询问,冯谦身为国子监的教习倒是好角色,他瞥了眼李婆子,温声道“李干娘,里面是哪位相公府里的衙内?”
李婆子也不再欲言又止,给了冯谦个媚眼,笑道“今个蔡家北府的二衙内,约了四官人家的少东来吃酒,要的是飞云阁。”
蔡家嫡脉分为二府(少了未来的驸马府),西府正是蔡攸的府邸,原来是蔡易啊!明白人都吸了口凉气。
看来这个憋要硬生生忍下去了,众人同情地看了看沈黠,没人讥笑他窝囊,面对蔡家的子弟算是他们,恐怕也要吃瘪,可能还不如沈黠。
“识之兄也来了,那.”张启元心念一动,转过目光问沈黠道“看来王秀在里面?”
沈黠没有回答张启元的话,仿佛在自言自语,恨恨地道“大哥竟然敢打我,他竟然敢打我。”
李婆子翻个白眼,暗道你小子踢门闯进去,蔡大官人被把你打死算给面子了,还在这里刮噪。想到这里,忽然神色一动,诧异地看着张启元。
张启元眼珠子一转,明白沈默为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