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王黼是‘春’风得意,同时也很狼狈,造成了极为气恼的尴尬。-..-
原因在于自从王秀外放,钟离秋也走了,他的运气大增,赵佶对他的宠信日益深厚,简直到了前有古人、不多,后有来者、很少的地步。
就在宣和元年,他由通议大夫连升八阶到特进,仅次于开府仪同三司,被任命为少宰,赫然天子‘门’前第一人,连蔡京也不遑多让,把甘愿带绿帽子的蔡六哥,给压的死死地,连一点脾气也没有,外朝只有李邦彦敢和他明面顶牛。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徐州上表吴记工坊‘交’通宋**寇,并有盗匪首领索超供词,言语不详却锋有所指,朝廷重臣纷纷侧目,让他直接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那些小报开始传闻,把吴记冶铁工坊里三层外三层,扒了个‘精’光,开封吴家暴‘露’在人们视野中就像一位本来半遮半掩,罗衫半解的美人,一下子被人粗暴地扒光,并且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床’上,每人两个钱就能看个通透。
甚至在小报上重点的地、直接地指出,他的大姐是吴家家主的夫人,在利国监被拿下的吴浩明,正是吴家次子,矛头直接指向他。提吴家家主夫人和他的关系时,就像重点介绍美人重要**,情何以堪,实在让人情何以堪啊!
同时,王秀出奇兵歼敌两千余人,一次袭寨、一次设伏被写的惟妙惟肖,简直就是兵圣在世,孙武转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本来渐渐淡出开封那群闲人视野的王秀,再一次人气飙升,立马蹿升到新高度,诸如仙真转世,太上‘门’人,蓬莱散仙的扯淡话,每天都是头条头版,让某些人心烦。
那些小报是无孔不入、唯恐天下不‘乱’,好博取人们的眼球,增加订阅量,赚几个‘养家糊口’的‘骚’铜,管你心烦不心烦。不服,你来咬我啊!连蔡公相也曾经被搞的狼狈不堪,哪个不长眼的对小报下手,那还不得被骂死啊!
“里面有猫腻。”王黼‘阴’着脸道。
“小二还在利国监,还望三哥搭救。”吴家家主的连哭丧着,跟死了亲娘一样。
王黼那双碧眼闪烁,他总觉得传言背后,有几双大手在‘操’控,利国监事王秀的地盘,徐州又是蔡耕道的天下,蔡京、李邦彦甚至太子的态度都非常玩味,让他不能不慎重对待。
有人再利用这件事,抬高王秀身价,又把他给‘逼’出来,或是借刀杀人,或是龙虎斗,他能看出几股政治势力的影子。
“这几年,小辈们也太过分了,前年就在利国监出事,今年又捣鼓一出事,你那两个败类.。哎,让我怎么说。”王黼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全然忘记自己就是个败类,只是他败的层次高。
吴家家主唯唯诺诺,倒是吴夫人哭喊着,大呼小叫道:“我家二哥绝不会通匪,一定是蔡家的构陷.”
王黼何尝不明白,但他也毫无办法,王卿埔丫到达开封,四处宣扬利国监的困境,说王秀的战糰有了盗匪头目的供词,连赵佶也大为震怒,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恐怕开封府早就把吴家封了?
“大人,外面有利国监来人,要求见吴家家主,说是带来二公子的家书。”一名管家快步进入客厅,气喘嘘嘘地道。
“我儿的家书,快叫进来。”吴夫人急忙抹了泪,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
管家打个冷战,急忙退出去,王黼府邸的家仆都知道,这位大姐的骄横,连王黼也不得不让三分,在府邸中比夫人还要强势,没人敢得罪她。
不多时,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老头,赫然是吴记工坊的杜管事。
在蔡京的府邸,蔡京这位老于世故的宰相,看完几方小报的文字,有看过蔡耕道的书信,闭目沉思一阵,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对‘侍’立一旁的蔡绦道:“你怎么看?”
“吴家胆大妄为,王黼当死。”蔡绦谨慎地道。
蔡京轻轻一叹,似乎对蔡绦的回答很失望,但他并没有多说,淡淡地道:“静观其变。”
“这是大好机会啊!”蔡绦不甘心地道,是痛打落水狗好时机,为何轻易地放弃?
“王黼圣眷正盛。”蔡京不咸不淡来了句,就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蔡绦目光茫然,不知老爹是何用意,他不由地陷入沉思。
东宫
赵桓放下小报,畅快地笑道:“也该王黼这厮倒霉,竟然摊上这档子破事,大快人心啊!”
张启元看了眼一旁的耿南仲,没有说话,老神常在,这一年多他比较低调,但在赵桓心目中日益重要,他也越发看重赵桓的潜力,越来越尽心辅佐。
耿南仲也放下小报,正‘色’道:“正是扳倒王黼的大好时机,殿下断不可错过。”
王黼公然支持赵楷上位,从隐晦到了公开,现在已经肆无忌惮。他在宣和元年刚刚担当两府执政,就对赵楷的支持从暗中转到前台,想要博取拥立之功、
第一件大事就是太子出生,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赵佶惊喜‘交’加,大宋朝开国至今还没有当朝皇帝得嫡孙的,他是第一个啊!人总得有个喜庆头,蔡京看准了他的心思,更存有讨好赵桓心思,立即上表请风皇太孙为校检太保、常德军节度使,爵封崇国公。
皇太孙是嫡长皇孙,又是皇后所生的太子的正妃所生嫡子,虽然是皇孙,但地位决不下其他庶出的皇子,甚至比庶出皇子地位还要高许多,封个国公爵位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