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刚刚离开相位的唐格,也以开府仪同三司身份,参加了朝会,他也断定张启元可能投敌。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能不带上自己父亲出走,不是傻子都应该明白,这是畏罪潜逃了。
许翰、谭世绩、吕好问说的不多,但他们也倾向于张启元叛逃,不然怎么解释张文山被抛弃,在他们看来,能抛弃生父的人,绝对会背叛家国。
赵谌是惊怒交加,他有点厌倦张启元,甚至怀疑这厮交通虏人,但绝没想过这厮会叛逃,仿佛自己的脸被重重刮了下,让他几乎陷入疯狂。
不过,连续的受挫,让他理智了不少,还是有些犹豫地道:“此时尚未证实,会不会是出去散心游玩。”
王秀看了眼赵谌,真是失望透顶,张启元要出去,绝对不会隐瞒朝廷,甚至会大张旗鼓地携老父回商水,无声无息抛下老父离开,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到了此时还自欺欺人,甚至为了维系脸面,故意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也不再磨叽,当即道:“无论如何,定要找到张大人,他要真背叛家国,朝廷将会损失巨大。”
众人明白,作为枢密直学士的张启元,有着担任宣抚判官的经历,对大宋行朝国力了如指掌,他的背叛将让朝廷很被动,甚至会引发很大灾难。
“那该如何是好?”赵谌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由地气急败坏地道。
“只能派出使臣传檄各处,全力搜捕。”唐格不是宰相,却不耽误他发表意见。
“好,立即传檄各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要敢反抗,就地处决。”赵谌狠狠地道,既然满朝文武都认为应该严惩,他也再没有顾虑,心中的虐气腾腾燃起。
“陛下,虏人使臣才去三天,他会不会混入使团?”许翰提出了疑问。
赵谌一怔,转眼看着李纲,慢悠悠地道:“李卿家看怎样?”
李纲摇了摇头,道:“不会,使团目标太大,他绝不会把自己摆在明处,我看很可能就尾随使团北上,这样安全很多,也能随时逃逸。”
王秀玩味地看了眼李纲,能想到尾随使团,也是非常过人了,他淡淡地道:“我看差不多,时不我待,应该立即动手,不能让人跑了。”
“搜捕使团,是很失礼的。”唐格未免有几分犹豫,不要说动人家使团是很丢脸的,就是刚刚达成的盟好,也会被很快破坏,被人家抓住把柄。
“就算再次开战,又有何妨。”李纲显得尤为强硬,张启元的叛逃对他太刺激了,一个曾经被他看好的新星,却硬生生跑了,这就是打脸啊!被王秀看笑话。
大宋行朝动了起来,民间也动了起来,也该张通古他们倒霉,很多江湖豪杰闻风而动,对张通古使团进行拦截,要把张启元给找出来。
开始的时候,还是好言好语没有动粗,张通古明白自己的使命,他压根就不理会这些江湖豪杰,甚至摆出上国的架子,故意激怒这些人,达到吸引眼球的目地。
不能不说,这厮是明星的料,表演的非常成功。
这不,立即激怒了江湖豪杰,消息散播的很快,很多豪杰扬言要灭了女真人使团,取了张通古和张启元的首级。
赵鼎和张启元友善不假,但这厮的背叛让他非常被动,他恨不得宰了张启元,却又不得不赶紧上报朝廷,谁让他是刑部长官的。
赵谌很不以为然,他对张通古生死不在意,但王秀坚持不能让女真使团出现意外,为此发生了很大的冲突。
“虏人窝藏叛逆,王公不让使臣扣拿,还不准民间豪杰去找?”赵谌非常不满,王秀决不许扣押女真使团,只让使臣过去,不咸不淡地搜查一番,能有什么用?
最可恨的是,王秀以两府的堂令,严禁民间豪杰截杀,甚至传檄沿途军州保护,必须要确保张通古的安全。
唐格和李纲、许翰等人却不以为然,他们和王秀观点相同,接受盟好是策略,但认识又大不一样。以大宋行朝的实力,纵然无法收复故土,也能和女真旗鼓相当,无论是张通古的狂妄,还是女真使团的傲慢,他们都不能忍受。
甚至认为,只要能拿下张启元,就算得罪了女真人也无所谓,大宋行朝今非昔比,盟好不过是既定战略,也是可以调整的。
民间截杀女真使团的做法,他们觉得不可鼓励,但也能给予理解,只要能拿下张启元,一切还是值得的。
王秀却认为一定保护女真使团,这不是拿下张启元的问题,而是邦交的问题。试问,一个大国竟然让使团在领土被截杀,甚至不闻不问,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有时候,大国相争脸面问题,也是一个民心士气高低向背的问题,断不能马虎大意。
李纲自然明白王秀的意思,还是劝慰王秀对女真政策上,要尽量低调一些,以免引起士人的隔阂。
王秀对李纲的善意表示感谢,仍主张必须保证女真使团,在大河南岸的绝对安全。
不过,有时候事情不能以人的一直为转移,朝廷是让沿途各军州护卫,但地方守臣大多消极怠工,派出去的吏士也是得过且过,压根就光拿钱不干事。
还没有几天,女真使团就遭遇四次截杀,好在张通古这厮走的是水路,人力较为集中,使团内的金军吏士防备森严,几次寻人刺杀都没有得手,让人颇为遗憾。
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该发生的终究还是要发生,就在过了陈州,即将抵达开封的蔡水中,女真使团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