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收到了官塘,立即和王渊商议,调驻泊在郑州的车旅西进,北侍军唯一的车兵旅镇。
当然,王渊是没有反对,因为他并没有亲身体会车旅的恐怖战斗力,官塘上的只言片语,完全不如曲端等人的体会,一个车旅竟然从数万大军中杀出,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除了震撼也没有别的,既然有机会让车兵出战,让将校得到晋升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话又说回来了,这也体现他对车兵仍有盲区,正当金军压境非常时期,要征调云骑军或天武军,他反倒是会阻挠。
不过,王秀对减弱北侍军防御并不在意,也就是神卫军西调,外加一个车旅,还不能动摇北侍军十二军的防御体系。
他关心的也不是军事,现阶段是大姐王卿苧,那可是带着目地来的,还让他颇为头疼。
干嘛?王卿苧北上的速度很快的,是为了一桩子大生意而来,这桩子生意还要必须和他商量。
“大姐,你真的要干?”王秀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一向醉心海商、盐铁和银行的王卿苧,竟然转移了兴趣,难道那些赚钱的买卖,已经让大姐丧失了挑战性?似乎不太可能。
王卿苧瞥了眼王秀,轻巧地道:“你家娘子左一个又一个的生,今后没点产业怎么能成?”
王秀一阵心虚,什么叫左一个又一个,王家那么大的产业,还怕孩子们没有钱继承?就王新真那小屁孩,也被王卿苧宠爱的上天了,小小年纪有京东铜铁商行王家两成产业,那要折算成现钱,简直就是个小富婆,其他孩子还怕穷了?
看样子孩子们个个健康,大姐心情不错,铁定的奚落他,拿着兄弟开涮。
沈默倒是也来了,见到了王卿苧也颇为为难,当即就说道:“大姐,两银法实施与否,尚未可知,你这算盘打的有点早了。”
“这叫未雨绸缪,你们捣鼓你们的,我来赚我的,两不耽误,又没有叫你们徇私枉法。你倒是先怕了,官是越当越大,哪里还有当年沈家少东主的半点气魄。”王卿苧白了眼沈默,几十年的交清了,他们说话也挺随便的,顺便拿着当年来比较。
沈默被挖苦的摇头苦笑,无奈地道:“大姐,我这不是说你,就算两银法实施,人家也不一定卖地。”
正说着话,忠良走了进来,先对王卿苧笑了笑,把一封官塘递给王秀。
王秀借着机会也不理王卿苧,打开官塘去看,脸色顿时大为舒展,道:“大姐,你先去休息,我这还有点事要办。”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面讲,我又不是外人。”王卿苧正堵的慌,也没有好脸色给王秀。
王秀不免苦笑,轻声道:“大姐,这是西北战事的官塘。”言下之意很明白,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听军国大事,还不赶紧回避。
王卿苧翻个白眼,不高兴地道:“秀哥儿,我可是购买了债券,说白了也是应该的知情人。”
王秀嘴角一抽,有那么说话的吗?买了战争债券就能打探军情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王卿苧说的也有几分歪理,作为朝廷的大债主,王卿苧再次购买两百万贯的债券,分别以粮食、白银、铜铁等方式交付,对西北战事的支持很大。
更不能否认,战争债券已经深入人心,不仅大商贾去买,连市民也去购买,具备了某些股市证券的因素,也就是这些民间的闲散资本,支撑了朝廷军费用度。
没办法,打仗就得花钱,大宋禁军向技术性军队转变,每次开战都要大量的钱财。就算对夏作战要以战养战,前期的花费还是巨大的,要不然沈默来开封干嘛!户部和太府的钱,花的跟流水一样,让人心都揪起来了。
既然人家花钱买你的债券,有权利知道战争进程,也是无可厚非的。
沈默没当一回事,要把绝密都公布了,朝廷还打哪门子鸟仗,只是王卿苧是个例外,淡淡地道:“文实,既然是军情,也没什么向大姐保密的,都是一家人嘛!”
这话说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秀咂咂嘴,无奈地道:“曲正甫的战报,东路两大行营颇为顺利,党项人节节败退,夏州都统萧合达竟然退回关城自守。”
沈默眼前一亮,笑道:“这是好事啊!夏州是定难五州的枢要所在,看来党项那帮生羌不好受了。”
“那是,萧合达是契丹的后族,他对党项人不相助契丹,以至于公主郁郁而终耿耿于怀,看来他是在报复。”王秀很轻松地笑了,历史上的萧合达有叛乱之心,他相信现在也一样,恐怕萧合达在敛兵自守观望形势。
如果,能把萧合达争取过来,盐州东部基本上不需要费尽,对夏作战又能增添三分胜算。
“夏州都统军司,可是有三万大军啊!哦,精锐正兵万余人。”宗良眼珠子直溜转,他也看到了猫腻所在。
王秀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这是个好机会,那就看曲正甫如何利用了。”
“我看,就不能让他磨磨蹭蹭,徒然靡费钱粮,数十万大军的费用,简直让朝廷不堪重负。”沈默是深有体会,作为户部尚书,眼睁睁看着每天白银数万的消耗,简直要了他的老命,要是金军再压过来,恐怕财政要崩溃。
“打仗,哪有不花钱的,要能花了几千万贯灭夏,我看还是值得的。”王秀能理解沈默的心情,户部尚书和太府寺卿,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打仗。
“几千万,秀哥儿你说的真好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