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误会,杨峥也不点破,因为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的为难,这人情也就越重,说不定能中和掉先前的一番过失,于是便故作迟疑道:“刚才施展的密法本来只能施展一次的,对身体的负荷很大,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问天剑派受难,少不得要拼一把了。”
傅明雪和全宁登时大喜,感激莫名道:“那就拜托了!”
他们全然忘记了某人就是引出这次祸端的罪魁祸首。
了解内情的月寒笑的直打跌,她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实在太天真了,连杨峥的话都会轻易相信,坑死你们没得商量。
就算是姬语墨,都在用一种诡异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杨峥,她虽不太清楚内情,但也知道杨峥的臭德行,这番做作和慷慨可不是他本人的风格,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杨峥可不管她们怎么想,让全宁把天墉战部唤来,“强撑”着身体故技重施,也给他们施加了一重防护,收获了傅、全二人不少的好感。
等到天墉战部也加入了对独角赤麟蛟的讨伐,双方又恢复了先前的僵持和对峙局面,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如此。
前线发生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坐镇后方的丘景阳。
这位问天剑派的掌门人平静的听完影子汇报关于牛君集等人和相关战部的反应,表情有些古怪道:“影子,你真觉得牛君集的表现有那么不堪?”
“难道不是吗?”影子疑惑道:“从哪个方面来看,牛帅都不如傅、全二位将军果断明理,不晓变通,甚至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差点葬送了整个昆仑雪军团,掌门该把他召回来训斥一番才是。”
丘景阳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道:“如果说,是我事先授意,让他这么做的,你怎么看?”
“什么?”影子闻言大吃一惊:“掌门为什么要这么说?”
丘景阳依靠在天台上,遥望着远方,意味深长道:“牛君集性格保守归保守,但却不傻,他难道不知道杨峥能活着逃出来,身上肯定有几把刷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他为什么……”
“别急啊,听老夫把话说完。牛君集身为三军主帅,立场比较特殊,代表的不光是昆仑雪,还有老夫乃至整个问天剑派。也就是说,他的态度相当于老夫对外的态度。试想一下,姓杨的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惹出来这么大麻烦,我们能轻易宽恕他吗?”
“不能。”
“那就是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们固然需要他的协助,但却不能落下口实,陷入被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了。”
影子恍然:“这么说,牛帅是故意的?”
“当然。”丘景阳淡淡一笑:“若没有他的故意纵容和默许,你以为傅明雪和全宁二人敢在那种要命的关头抽身而退?那可是叛宗大罪啊,谁也担待不起。”
影子不由感慨道:“都说人生如戏,没想到他们的表演如此逼真,连我都被蒙蔽了,惭愧惭愧。”
丘景阳似笑非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戏有七分真,三分假,能骗过杨峥这样的聪明人,未尝不是他们的本色演出。影子,你说是吗?”
影子缄默,没敢接话,有些东西可不是他能够掺合的,这已经涉及到问天剑派高层政治斗争中最敏感的地方,回答一个疏忽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绝无幸免,像他这种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还是远离点好,明哲保身。
丘景阳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百里流苏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影子忙恭敬道:“属下已经撤去了对其人身自由的限制,只是在暗处安排了少许的人盯梢,保证对方发现不了。”
丘景阳满意的点点头:“你做的不错。”
“掌门大人不打算拿她来做筹码了吗?”
丘景阳嗤笑道:“指望她能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弄不好还会引起殇月境那边的反感,除非我们真打算与对方撕破脸。这种添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要也罢,重点还是在独角赤麟蛟这件事上大作文章,谁让我们占着理呢,这才是阳谋,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挟,对方说不出什么来。”
影子不解道:“蔷薇箭除了战斗力比较厉害,还有什么值得掌门您惦记的呢?要知道,她们连军费都是九品世家赞助的,根本没油水可捞。”
丘景阳胡子一抖,没好气道:“在你看来,我问天剑派缺钱吗?老夫要得不是东西,而是她们的妥协。”
“啊,此话怎讲?”
丘景阳犹豫了一下,本不想说,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叹道:“蔷薇箭目前唯一值得老夫惦记的还不是中盟的权位,我不求完全主导,但至少也要混个平起平坐吧。”
“什么?!”影子这次是真的惊了:“掌……掌门您不是反对加入中盟吗?”
丘景阳淡淡道:“老夫什么时候反对过?”
影子想了想,却无言以对,他这才想起来丘景阳虽然屡次将中盟来使拒之门外,但从来没有说过不加入啊。
“不是不肯,是时候未到。”丘景阳继续悠悠道:“老夫虽然迂腐,但也知道玄音那娘们的狼子野心,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蔷薇箭,而是整个冰州,我问天剑派也不能幸免,老夫焉能看着她打各个击破的算盘,所以中盟成立势在必行,这是大势,不可违。可怎么加入中盟,什么时候加入也是讲究技巧的,这一点不光是老夫的看法,也是所有观望中人的共识。仅凭我问天剑派坐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