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雨擎冷汗潸潸而下,“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痛哭道:“师傅,弟子错了。这些年来每每想及此事,都痛不欲生。”
安力满道:“起来吧,也怪为师当年没有事先把计划跟你说,害的你被他利用了。我也是为了怕打草惊蛇,想不到鲁聪子如此有勇有谋,竟能连破我的布置,最终反客为主。”他眼中除了寒气之外,还闪过异常的阴沉,似乎对这名弟子十分忌惮!
泊雨擎痛哭道:“当年鲁聪子匆忙而来,对弟子说师傅出事了,我这才随他一道闯关破阵,不想竟坏了师傅大事。后来见师傅出手,又听信他之谗言,以为师傅受了霓石蛊惑,神识已然不清,这才仓促出手,以致一失足成千古遗恨!”
安力满冷哼道:“你的心性我非常清楚,虽有些小聪明,但也忠心耿耿,不至于背叛,否则我岂能饶你性命?”
泊雨擎道:“师傅刚才说当年是有意布局?”
安力满瞳孔微缩,轻轻点头道:“鲁聪子此人我早就察觉到他心术不正,故而一直在提防,想不到他竟是先提防起我来了!”
他看了泊雨擎一眼,道:“此事还得从这块霓石说起。为师当年得到此石后,欣喜若狂,一心沉浸其中,想要将其炼化,成就极阴之体。但你可知,历代先祖留下的札记和心得之中,都明确说明了霓虹双石不可炼化,唯有一途……”
“但为师当年心高气傲,岂会相信这些,于是一炼便是十年,结果没有丝毫进展,这才不得不信。”
安力满有些感慨道:“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拿来让你浪费?”
泊雨擎有些迷惑了,道:“师傅刚才不是说唯有一途吗?”
安力满道:“正是,唯有一途便是‘死祭’!以‘死’来祭炼双石,虽能融合,却已无生机,空为他人做嫁衣!”
泊雨擎突然脸色大变,露出惊容,失声道:“难道……难道……”
安力满点头道:“不错,我一看你就知道修炼的是‘死祭’之术。嘿嘿,应该是鲁聪子传给你的吧?”
泊雨擎面无血色,眼中除了空洞之外,还有极度的愤怒,双手骨指捏的爆响,寒声道:“鲁聪子!你该死啊!!”
安力满嘿笑道:“你倒也不傻,应该是停炼许久了吧,否则早已死了!”
泊雨擎默然不语,这些年来若非在陷空岛,有圣器如是我闻不断溢出神力,压制他的伤势,怕是早就归西了。
安力满笑道:“历代魔仆之中,唯有师祖於逸仙修炼了这‘死祭’之法,也算是为了造福后人。为师当年就已经知道了师祖藏身之所,只是并没有去寻找。因为夺舍而来的身躯排斥性很大,很难完全融合,除非……你将对方的魂魄也一起吞了……”
“嗞!”
泊雨擎浑身一下哆嗦,惊惧道:“师傅的意思是……”
安力满眼中一冷,寒声道:“不错,于是我就选了鲁聪子来做这个‘死祭’之人!想让他修炼到最后关头,生死刹那的时候,直接夺舍他的肉身,吞噬他的魂魄!这样为师就是历代以来,唯一修炼成两极神体的存在了!”
他冷冷道:“而且鲁聪子的魂力极强,让我吞噬之后也会有极大的好处,加上此人我本就十分忌惮,正好一举三得!可惜啊可惜,他的厉害远在为师预料之上啊!”
泊雨擎听得浑身发冷,只觉得一阵胆寒。一直以来都以为是鲁聪子欺师灭祖,他被骗成了帮凶,现在这般听来,鲁聪子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安力满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这天下并非仅仅有实力就可以横行的,心智和天赋也是重中之重。论智商,你比鲁聪子差远了。这数百年来在为师眼中唯一能跟他相提并论者,唯有这个叶玄啊!”
他的眼中掠过精芒,不知是何想法。
泊雨擎低着头不敢吭声,他知道叶玄许多秘密,此刻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凝思片刻,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安力满哪里知道他的心思,继续道:“从前的事为师过往不究,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听我调遣,一同对付鲁聪子,你体内的霓石暂时不要取出来,否则对你的身体和修为损耗极大。我教你一套功夫,可以暂时压制住它,并且还能利用少许霓石之力。”
泊雨擎大喜,忙道:“多谢师傅。”
安力满点了点头,便开始传授起来。
叶玄此刻也在小屋的密室内调息伤势,一路过来,那丹田之上的禁制他观察了许久,没有丝毫把握**,完全不敢擅动。
他取出一枚玉简,放在额头用神识扫过,一下便皱起眉头,这玉简是途中丘穆杰偷偷递给他的,里面传达了联手脱困之策。
他陷入了深思之中,且不说想要从一名超凡入圣的强者手中脱困而去几乎是不可能之事,再者那丹田之上的封印禁制,如不能解除的话,逃走没有任何意义。
他想起上次拍卖会上,丹田之上的那道紫雷种子自行破去禁制,而这次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这也证明安力满所下的这道禁制非同一般。
要知道此人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化神海总长的师傅,即便他恢复前世巅峰之力,也不敢小觑的存在。
叶玄沉思了片刻,将那玉简里的内容熟记于心后,便将其毁去,一下进入到武帝古碑内。
那聆牧笛还挂在魔元锁上,搭耸着脑袋,面色平静,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叶玄诀印一点,正要将魔元锁收回,聆牧笛突然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