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到一个宗‘门’的宗主禅让仪式,没有三牲祭天,没有宾客如云,没有华服加身,没有弟子山呼,就这么简陋寒酸,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啊!
担心的看了眼钟尚,楚昊伸手去接印玺。..。此刻钟尚脸上已经是忽青忽白,眼看着大限就要到了。
伸手去接印玺的楚昊脸‘色’忽然一变,因为自己已经拿住了印玺,而钟尚却没有松手。
不仅如此,从印玺中忽然有滚滚的真元向自己的身体急涌而来。
难道钟尚要加害自己?
念头一忽儿闪过,立时便被楚昊否定了。
以钟尚目前的伤势,用这样的方式已经不可能危害到自己了。
既然不是要加害于自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传功!
“师弟,师兄任这太武宗宗主三百余年,一事无成。这,是我能为宗‘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钟尚的脸上忽然泛起病态的红光,接着,身上也有鲜‘艳’的红‘色’光焰腾起,便如同整个人都在燃烧一般。
“师兄,……”楚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全身真元鼓‘荡’,不使对方的真元突入体内。
钟尚在之前对敌之际,已然逆转了‘精’血,但是毕竟是为了对敌,逆转的没有那么彻底。虽然必定要身陨道消,但魂魄却依然能够保存。
可是像现在这样的传功,只要楚昊开始接受了钟尚的真元,那么除非钟尚的**魂魄和元神俱化虚无,或者楚昊已经收纳已满,否则绝对停不下来。
但是楚昊与钟尚俱为金丹期,又如何会收纳不了钟尚的真元?
换句话说,钟尚已经是抱着神形俱灭,永不入轮回超生的决心在施展他的传功之术了。
“嗵。”
钟尚猛地跪了下来,与楚昊跪了个齐头,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楚昊,艰难地说道:“师弟,莫要让师兄白白牺牲。你应该速速收纳师兄的真元,尽快结束师兄的痛苦才是。”
楚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即便是小时候在边疆忍饥挨饿;即便是从军后屡屡出入生死;即便是当初在太武大殿为冯逸尘护法,被巨量灵力强行灌体以致经脉寸断,修为被废;即便是为了恢复修为忍受全身针刺般非人的痛楚,楚昊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刻,楚昊落泪了。
相遇不过半日,对方便以永不超生的代价将整个太武宗相托,只为了宗‘门’振兴有望。
楚昊已经如此,月素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钟尚并不是将真元灌注她的身上,但月素却感同身受,此刻的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好。”
楚昊低低说了一声,猛地睁眼,双眼已经通红一片。
持着宗玺的双手突然一撤,就在钟尚惊骇‘欲’绝的眼光中,撤开的双手上已经结了“盘龙不动身决”。
大殿内平地风起,呼啸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一股磅礴无铸的真元自宗玺中滚滚而出,没入楚昊的额头。在“盘龙不动身决”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而楚昊的玄鼎分身,却同时跳了出来。他不是不能再楚昊体内吸收钟尚的真元,但是他此时的修为已经远在本尊之上,若是本尊的修为境界不能提升,他的提升那也必定有限的很。
见此情景,尤其是见了楚昊手上的印诀,钟尚脸上顿时现了喜‘色’,嘴‘唇’一张一阖,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是,身体中的‘精’元飞速流逝,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来了。
嘴‘唇’开阖七次,似乎说了七个字,当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之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似乎分外的轻松和享受。
或许,这就是解脱?
“盘龙不动身决”施展之下,所有灵力皆无所遁形,随着时间的推移,钟尚的身体渐渐虚幻起来。
终于,“嚓”地一声极轻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印玺微微一沉,与钟尚的手分了开来。
大殿内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一系衣袍飘然而落,钟尚已经完全虚幻了的身躯赤条条的显‘露’了出来。
虽然身躯已经完全虚化透明,根本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了,但是在衣衫坠落的刹那,月素还是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去。
这不仅仅是基于男‘女’大防的礼教,也是一种尊重,更是因为月素知道下一刻,钟尚师兄就要消失了,因此不忍直视。
果然,钟尚赤果的身躯从下半身开始,在楚昊含泪的注视下,缓缓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钟尚的嘴又开始张阖了,这回,强行坚持不使自己进入破境状态的楚昊看明白了。
“靠,你,了!”
在所有的意识消除之前,他念念不忘的,还是他和他的两个师弟枯守了几百年岁月的太武宗。即便这个宗‘门’并没有给他其他宗‘门’能给的东西,但是他依然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为太武宗的崛起做自己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哪怕形神俱灭,哪怕永不超生。
这,是他坚持的信念!
楚昊的手紧紧的握着宗玺,不知不觉间,真元便灌注了进去。
“咔!”
寂静的大殿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物体裂开的声音,楚昊心中一惊,往手上的宗玺看去。
只见那宗玺上,莫名的出现了一道裂缝。
楚昊心中一愣,忽然又是一喜。
因为极火空明‘玉’坚硬无比,而且自身具有抗法之效,单凭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