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金顶之外,乃是茫茫一片云海,若有那修士在云海中前行数十里,便可见有一座悬空的小山浮于云海之中,直似那孤岛一般。--
这孤岛上怪石嶙峋,桃木深深,青草遍地,踏足其上,便宛如去了世外桃源一般。
其上有一座高耸的巨崖,崖上刻两个其大无比的篆字,曰:蜀山。
若是知晓其中奥秘的,往那崖壁上一撞,立时便会消失在那崖壁之中。
而进入崖壁之人,一定就会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
虽然依然是云海壮阔,但是却有一座纵狭横长直‘插’云颠的巨大山峰耸立其中。
这大山上长满了巨大的雪松,天风吹过,银白‘色’的松叶嶙嶙闪光。这整座高耸、巨大而狭长的高峰,便如同一柄直‘插’天际,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就是名震天下的蜀山剑宗。
形如长剑的山峰和嶙嶙雪松之间,有弯曲陡峭的石阶连接着隐藏其中的数不清的殿宇。越往上,这殿宇的数量便越少,但是规模却越发的宏大。
在近山巅的一处大殿的后殿内,摆了一张华贵古朴的云‘床’。云‘床’上,闭目盘坐着一位身披鎏金道袍,头上随随便便扎了个道髻,须发皆白,脸上的肤‘色’却有如孩童一般的道士。
这鹤发童颜盘膝入定的老道士,此刻显然正在神游太虚。因为他的头顶现了一股青气,这青气飘飘渺渺自头顶而出,但是其飘行却无法琢磨,甚至看着就不像在这个世界之中一样,当真甚是奇妙。
老者长长的白眉忽然跳了跳,蓦地睁开眼来。
“咦!”老道口中轻轻惊讶了一声,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挠了挠脑袋,奇怪地说道:“这两天怎么老是心神不定?”
“到底是何事‘乱’我心神?”嘀咕了一句,老道士忽然一拍脑‘门’,道:“我真是糊涂了。”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五个铜钱来,定了定神,口中念念有词毕,往云‘床’上一撒。
铜钱滴溜溜的转了片刻便纷纷扑倒下来,看着或正或反的铜钱,老者脸上疑‘惑’之‘色’更甚,不解的嘀咕道:“老夫两百年不曾下山,何来失财之祸?”
想了片刻,忽然高声道:“来人。”
过了片刻,‘门’外传来声音:“老爷有何吩咐?”却是来了杂役。
“唤虚竹子来见我。”老道士的眼睛半睁半闭,吩咐道。
“是。”那杂役答应一声,放轻了脚步远远去了。
过不多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身上穿了一件以金丝绣了‘阴’阳八卦图案道袍的青衣道士,轻轻推‘门’而进,在云‘床’前跪了,道:“弟子虚竹子叩见师尊。”
老道士微微点头,对跪在身前的虚竹子道:“虚竹子,宗库最近可有变动?”
虚竹子虽然是跪在地上,看不到脸‘色’如何,但是老道士的话音一落,却明显地可以看见他的身子僵了一僵。
磕了个头,虚竹子道:“禀师尊,宗库内近日无甚变动啊。”
“嗯!?”老道士何等修为,哪里会不知道跪在身前的弟子异动?别说虚竹子身子僵了一僵他看得清楚,就连他体内那运行如环无端的真元稍稍一滞,都察觉的清清楚楚。
听师傅质疑的声音,虚竹子顿时伏在地上不敢动了,口中喏喏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尊,确实无甚变动。”
“不过,”虚竹子顿了顿,有些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十余日前,青云宗掌宗曾来相借子午宙光盘,说是他们的六长老言胜多日未归,要借此物寻其踪迹。以当日约定算来,今日应该是归还之期了。”
老道士微微摇头,道:“不用等了,那子午宙光盘肯定是寻不回来了。”
虚竹子蓦然抬起头来,惊讶道:“师傅如何有这般说法。”
老道士指了指云‘床’上的铜钱,道:“自己看。”
虚竹子直起腰来看了一眼,顿时大惊俯首扣地道:“师傅,弟子不肖,有大罪。”
老道士哼了一声,道:“还不去拿放置宙光盘的底座来。”
“是。”虚竹子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过不得半刻,那虚竹子抱着个脸盆大小的底座赶了回来,脸‘色’惨白,显然已‘乱’了方寸。
刚刚踏进‘门’口,盘坐与云‘床’上的老道士手一起,那脸盆大小的底座顿时就飞到了他的身前,滴溜溜旋转着停在了半空。
老道士眼中‘精’光闪烁,手上捏了印诀,头上又现了那缕青气,团团裹住了这底座。
左手印诀齐眉,右手剑指往前一指,老道士口中念道:“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道祖慈悲,赐归!”
一听师傅口中所念,虚竹子眼中顿时现了喜‘色’,做为老道士最得意的弟子,宗库实际的掌库,他自然知道,老道士所念的,乃是上清道决中的圆光之术,用于寻访走失的东西那是极灵便的。除非夺走子午宙光盘之人的修为道行高过师傅,否则待会儿必定会现出子午宙光盘的所在之处,而且锁定方位。
虚竹子对师傅的独‘门’秘术,自然是信心满满的,蜀山乃是天下顶级的大宗‘门’,其下有诸多依附的小宗派,借用宝物,自然不是一次两次。其间也曾出现宝物丢失的事故,都是自己师傅施展圆光之术,锁定目标才得以挽回。
这圆光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