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修士和冯柯之间这短短的几句话,无崖子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致就是冯柯和青云宗的少宗主之间发生了冲突,青云宗少宗主设圈套或者暗中偷袭冯柯等人不成,反被冯柯给宰了。
而冯柯等人也没有能力将他们尽数灭口,让刚刚指认冯柯的青云宗修士逃脱而去。这会子,人家那是跑上门来寻仇呢。
说实话,修士之间的争斗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这世上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修士在争斗,也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修士陨落。
所以,杀人和被杀在修士之中是极常见的,无崖子并不会因为这个而认为冯柯给太武宗添麻烦了。
太武宗既然接纳散修入宗,自然就做好了承担这些散修过往恩怨的准备。不过自己这方是一个化虚十来个金丹,而对方是四个修习了合击剑阵的化虚以及十个金丹,就云门前目前的实力对比来说,自己这边肯定不是对方的敌手。
虽说只要自己撑得上片刻,宗内必定会有修士来援,不虞有杀身之祸,而且只要援兵一到,对方必然铩羽而归。
但是无崖子要的不是击败对手,而是全歼对方。
因为对方死的是少宗主,这样的仇怨,一旦被对方走脱一人,将冯柯在太武宗的消息传回去,那么只要对方的宗主不死,宗门不灭,那对方是绝不会罢休的。
负与身后的左手伸了四指微微晃了晃,用力一握,又伸出食指指向宗门方向,无崖子发出了通知宗内另外四名山主,准备全歼的命令。
他不是不能以神念传音,但是那样势必引起灵力波动,对面的每一位化虚的修为都不弱于他,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他选择了最原始的,也是散修常用的手语。
一边以手语发布命令,无崖子突然扭头瞪了冯柯一眼,斥道:“你杀了青云宗的少宗主,为宗门带来天大的祸事,还不知错?况且本座在此,又是青云四圣当面,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无崖子的手势,冯柯那是一点不落全看在眼中的,因此很清楚山主的意思,一听无崖子训斥自己,心中念头微转,立时便明白了山主的意思,当下便垂首不语。
转过头来,无崖子向青云四圣拱手道:“本座管教不严,倒让四圣见笑了。”目光转向那位指认冯柯的金丹修士道:“这冯柯也是日前才入的太武宗,之前之事,本座不甚了了,不妨请这位道兄与本座分说一二,若是这冯柯无端杀了你家少宗主,本座绝不徇私,定叫他给你一个交代。”
无崖子这番话,可谓谦卑以及,不但自承管教不严,承诺给以交代,甚至唤对方的金丹修士为道兄了。
听太武宗的化虚修士竟然称自己为道兄,那金丹心中不免有几分窃喜,张了张嘴,道:“事情是这……,这……”
这了两下,这货竟然说不下去了。
他能说是因为自家少宗主要强上人家大闺女,在赤身**的情况下被冯柯搅扰,坏了兴致,所以才心生不忿,设计偷袭时,却被冯柯等人反击而死的么?
“有什么分说不分说的?我家少宗主死在冯柯之手乃是实情。自古杀人偿命,你交出他来,让本座废了修为,带回青云宗交代也就罢了,否则,……”自家少宗主因为什么而亡,这青云四圣自然是清楚的,见那金丹弟子说不出口,陈圣一当即开口打断道。
冯柯就在眼前,自己等人首要任务是将他拿下,否则对方好歹也是个宗门,若是被他们退入宗门去,那就不好办了。而且他们也知道,这沧澜山东四十峰乃是上古禁制之地,太武宗能在此地立宗,必然是掌握了此地的禁制的。
不过刚刚准备仗着自己有四名化虚的优势威胁一番,却突然发现对方正有一名金丹弟子在悄悄地往后退,顿时大喝一声道:“兀那金丹,休得稍动。”
于此同时,金光跃动,一柄纯金飞剑突兀的就出现在了头顶上空。
四圣修习合计剑阵多年,可谓心意相通,气机相牵。陈圣一一祭出金剑,周圣群、圣活以及圣宝在气机牵引下,也是各自祭出了飞剑,却是与陈圣一一模一样的纯金窄剑。
四剑凌空,遥遥指向太武宗宗门,显然,只要那准备回宗报信的太武宗弟子还不停住脚步,雷霆一击立至。
回宗的意图被识破,无崖子自然不能让自家弟子冒险,立即转身喝道:“四圣面前,搞的什么名堂,还不站住。”
说着,又转过身来,双手在身后一负,手上突然多了一叠银符。脸上微微笑着,道:“本座管教不严,见笑见笑,四圣远来是客,不如进宗小酌一杯,让我太武宗一尽地主之谊?”
“笑话,什么地主之谊,你是想逛我师兄弟进去,好一网打尽吧。哼哼!速速交出冯柯,否则,我灭你太武宗满门!”陈圣一根本不理会无崖子所说的,只是要求对方交人。
陈圣一打定了主意,只要对方一交出冯柯,便立时废了他的修为,然后便远远遁走。他心中总觉得这无崖子东拉西扯的,应该是有什么阴谋。
无崖子心知自己这番胡说八道未必奏效,人家都祭出本命飞剑要动手了,还尽什么地主之谊啊。
但是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用手中的银符一举将这四位化虚修士尽数缠住;因为他相信,自己是听到消息后第一个出来的,其他几位山主,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云门处的状况,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灭我太武宗满门?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