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川军团那‘仅仅’持续了四十分钟的炮击停止后,感觉已经度过好几年功夫的关东军精锐们小心翼翼的微微抬起头来,开始观察起周边形势。
抛洒在身边的血肉碎块就不说了,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的关东军精锐瞪着眼珠已经凸出一大块的死鱼眼,木木的盯住正在观察着自己的幸存战友。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表情,白多黑少的眼球,后世恐怖片中的经典画面差点吓得几位即使在炮击中镇定如昔的精锐老兵猛的跳起来。
平日里残酷的训练让无条件服从命令这个简单的词汇成为了日本士兵的天性,而现在,天性完全压制了人体的本能反应,个子矮小却粗壮结实的日本士兵们把手中的三八大盖捏得嘎吱作响也没有做出让警戒阵地上正在观察的实习生能够察觉到的大幅度动作。
随着攻击时间的临近,野炮兵第10联队的炮手们披着厚厚的军大衣,光着膀子等待着开火命令的下达。这些虽然矮小但是却壮实得如同木墩一般的炮兵们在凌冽的寒风中不时的用手掌在胸腹上猛搓取暖,有些胆子大的兵油子干脆就跑到炮位不远处的避弹坑里燃起的火堆旁取暖。这些【苦】【逼】的大头兵们为了节省下一两件衬衣和棉质内衣给家里已经好几年没有添置过衣物的父母弟妹们送回去也是蛮拼的。(张逸对日本的经济打击逼得那些资本家们将损失大量的转移到日本民众身上,现在的日本平民远比原时空1937年的日本民众更加穷困潦倒。)
随着炮兵阵地上的电话铃一声响起,无论是烤火的还是摩擦取暖的日本炮兵都在军官拿起电话之前都已经全部各就各位,经过严酷训练培养出来的超高军事素质一览无余。
“阁下,请……”要通炮兵阵地指挥部电话的值班参谋恭恭敬敬的将话筒送到了植田谦吉大将的面前。拿起电话一脸肃穆的植田谦吉大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的植田谦吉大声命令道:“攻击开始!”
“轰……”随着炮手猛的拉动火绳,明治38年式120野战榴弹炮炮管一缩,数十公斤的弹丸在火药爆发的推动下飞向了早已锁定的川军团阵地前沿。
甩掉大衣光着膀子的装填手接过其他弹药输送人员手中的炮弹,在炮栓刚刚打开的一刹那熟练的将炮弹塞进炮膛,右手猛然向前一推,把沉重的炮弹完全推了进去,另外的装填手马上塞入发射药包,关闭炮栓,立马躲到一旁捂住双耳等待炮手击发。
动作熟练配合良好的炮兵打出了远远超过作战标准的最高射速,铺天盖地的炮弹让蹲在防炮洞里的川军团官兵们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调戏过日本天皇的皇后公主什么的,要不怎么连冲锋枪都舍不得装备的日本人会拿出如此之多的重炮来对付自己这个只有几千号人的川军团呢?
要知道,就这一阵子日本人打出的炮弹基本上就能让川军团人手一颗了,这还只是落在前沿的炮弹,日本人的炮火还没有开始向后方延伸,阻止二线部队支援前线阵地呢!
川军团警戒阵地前方蛰伏的关东军精锐们在后方重炮旅团开火后就开始慢慢的向着川军团阵地匍匐前进,悍勇的日本兵们毫不在意己方重炮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亡,已经被战友憋屈而恐怖的死相弄得热血满腔的关东军精锐们现在只有一个心思——跟着炮弹冲上去,让那些只会蹲在工事里胡乱挥霍弹药的广西军人们尝尝明治30年式刺刀的滋味。
“唷,这小鬼子可真是急眼了嘿!这炮打得……啧啧……比咱们在树堡里抗过的炮还要厉害得多呢!我说这死啦死啦也够没谱的了,蹲在工事里打打被小日本硬逼着上来的伪军这样的好日子不过,非要打什么牙祭,这下好了,跑到这边准备捡点便宜的小日本飞机就没回去几架,这日本人心里还不得琢磨着怎么把咱们活剐生吞好找回面子啊?这死啦死啦还真特么的坑爹呢!”作为吐糟和调侃精神以及浸透到骨子里去了的京城人士,烦啦没好气的数落着自家不着调的团座大人。(不是什么地域攻击,只是天津卫和四九城里混油了的当地人非常喜欢用一种逗你玩的口吻数落政府、政策、领导……等等一切事物事件什么的)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索米冲锋枪和弹鼓以及手榴弹,一边蹲在防炮洞里侧耳倾听的烦啦发觉关东军的炮兵开始向阵地后方延伸时,站起身抬脚踹了踹身旁抱着34跟抱着媳妇似的迷龙:“炮火延伸了,赶紧的带几个机枪小组进入阵地,快点!”
“老子整死你啊!早知道就不跟你小子呆一个防炮洞了,又乱点排头兵,你丫的别什么时候被人背后一枪给崩了才好呢!”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抱起机枪向洞外走去的迷龙顺势一脚将正在傻笑的豆饼踹起来,一只手抱着机枪一只手对着一起呆在防炮洞内的机枪小组成员一划拉:“干啥啊你,傻笑啥呢?还不快点把子弹背上跟我走,还有你们几个是不是也要等老子亲自过来叫你们啊?”
跟烦啦蹲一个防炮洞的机枪小组成员跟着迷龙鱼贯而出,沿着差点被重炮轰断的交通壕快速跑向被额外加固过的几个机枪火力点。
双人组成的机枪小组其实并不适用于42这款射速超快的机枪,临时增加小组成员是来不及了,烦啦干脆就专门指定了一个班为这些大胃口的机枪搬运子弹,副射手还是跟在机枪手身边随时配合好了。
看到炮火开始向后延伸,腾斎三郎没有再继续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