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回来的时候大发雷霆,将他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发誓说一定要找出凶手,给死去的女人报仇。
女人们围着他嘤嘤的哭泣,几乎都没有心思去缠着他,只是源于恐惧地在哭泣,死的都是司令的女人,而她们,也是司令的女人。
大堂里哭声震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府邸的主人死了呢。司令很不耐烦,勒令大家住声,允诺说最近将轮着去她们的屋子,保护她们。平时落单的可以自由选择跟别人一起睡,更加安全一些。正当几个女人一边警惕地彼此打量一边思量的时候,翠屏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
太太心情不好,横了她一眼说:“干什么,咋咋呼呼的。”
翠屏喘息了几下,勉强行了个礼说:“太太,您不是吩咐我回去取红旗袍吗,可我刚刚打开库房一看,红旗袍,红旗袍不见了。”
“不见了几件!”太太皱起了眉头。
“都不见了,太太您的,所有姨太太的旗袍都是放在一起的,都不见了!”翠屏说完,就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太太和各个姨太太们,已经有三个姨太太穿着红旗袍死了,现在所有的旗袍都不见了,是不是?
是不是,她们全都要死,全都要穿着那不知道去哪了的红旗袍去死?
每个人的心底,同事浮现出了这句话,恐惧的都要发抖。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太太猛然站了起来,伸手指向了九姨太:“你为什么都不害怕,为什么还这么冷静?只有你没有红旗袍,只有你没有,是不是你?”
“我?”九姨太冷笑,“为什么是我,我刚来这个家也没有多久,我是给谁使过绊子还是在谁背后捅过刀子,太太你若知道,不妨说出来。”
“你……就是因为你没做过,你什么都没做过,同为司令的女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干净,而且每次死人的时候,你都是最后一个到的。你刚进门见到我们的时候特别惊讶,说明你根本就不知道司令有八个太太,所以你一直将自己视作司令的唯一,所以你……”
“太太你这是胡搅蛮缠了。”九姨太神色不变,“怎么你们不想做司令的唯一吗?还是,你们根本就不爱司令?”
女人们无言以对,都看向司令。司令上前揽住九姨太说:“我相信小九,小九从死人堆里把我救了出来,这些年跟着我南征北战,对我最是忠心耿耿,她绝对不会做出让我伤心难过的事的。以后你们谁也不准再怀疑小九!凶手的事,我自会去查个清楚,你们不用担心。”
司令按照承诺开始轮着到各位太太的房里,没轮到的人就拉帮结伙一起睡。只有九姨太是一个人,不欢迎别人去,也不去找别人,九姨太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香到,她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在睡梦里现出原形来。
司令毕竟是人不是神。他的承诺并没有保住他的女人们的命,死亡就像是一场瘟疫,在司令府邸里不可遏制地传播开来。
接着出事的是三姨太和五姨太。头一天晚上,两人在一个屋子睡得,第二天丫鬟进去伺候伺候熟悉的时候,罗帐里已是一片狼藉。五姨太穿着鲜红色的旗袍,肚子上有个大洞,肚皮被翻了起来,露出五脏六腑来,一个披头散发地鲜红色人影正伏在她的尸身上又啃又舔,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丫鬟一声惊叫,将那人惊得抬起头来,赫然正是三姨太。
丫鬟尖叫着跑开来,等司令过来的时候,三姨太也已经断气了,她的一只手插在自己的嘴里,已经嚼得血肉模糊,一只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尖利的指甲抓紧了肌肤里,掐断了自己的气管,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特别恐惧的事情却来不及说出来,她生生地把自己给抠死了。
“啊——”八姨太发出一声根本就不像人的声音,凄厉嘶哑,好像被逼上绝境的野兽咯血嘶叫,她叫过之后就是哈哈大笑,一个闪身出了屋子,力气大的谁都拉不住,她疯了。
四姨太紧紧地抱住司令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太太也在哆嗦。死亡并没有止住,凶手也没有抓住,她们,还是要死。
九姨太一步步向前走去,正打算仔细看看三姨太和五姨太的尸体,却被司令一把拽到了怀里,他搂着九姨太喃喃自语地说道:“小九,你可不能出事啊。”九姨太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就看到了四姨太嫉妒得都狠毒起来的目光。
大宅里阴云密布,红旗袍索命,鬼怪杀人之说传的纷纷扬扬,每个人都谨小慎微起来,就怕自己也会成为穿着红旗袍死掉的人。
几天以后,八姨太也死了。八姨太是几个姨太太里面胆子最小的,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她疯了以后,谁也看不住她,就在将军府里游走,有时候三更半夜披头散发地突然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笑得凄厉瘆人,就像有夜鸦从空中飞过一样。
她就这样游荡着,游荡着,被人发现死在了院子里的人工湖里。她仰面飘在湖里,身上,穿着不知道怎么会出现的红色旗袍。
她的头发被缠在了脖子上,就像一团乌云,她的肚子高高地鼓了起来,将红色的旗袍撑破,却不知道里面是水还是什么。
四姨太和太太也要疯了,她们是有红旗袍的最后两个人了,她们不想死,谁都不想死。她们两个人凑到一起,很有些神经兮兮地商量了半天,趁着司令相信了妖邪一说出门去找高人的时候,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将刚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