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我说:“刚刚之前,我绝对不相信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其实完全没忘了晓睿死时的场景,就记得她是自杀了,警察说镶在二层楼栏杆的滑轮上的绳子,将自己拉到了吊灯上面。可人之将死,不是会昏迷吗?又怎么会自己拽着绳子把自己吊死?我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只以为她是为了报复我最近不回家不关心她,所以选了结婚纪念日来自杀让我愧疚。可是,她死时的场景,刚刚好像我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个晚上,有莫名其妙诡异的猫叫,晓睿在我面前坠落,漆黑的长裙、苍白的身体,漫出血色的眼睛……”周彬捂住脸哭泣起来,一切仿佛做梦一样,却是真实存在的,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是说……有猫叫吗?”刘美丽颤抖着问着,她的脸色愈发地苍白,嘴唇轻轻地颤抖挤出了那样一句话。
“对,很多很多猫突然一下子全叫了起来,在夜色里听着特别瘆人。现在再回想一下,晓睿在出事之前,恐怕很长时间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总说梦境,说猫,说报应,惨叫,一夜一夜的不睡觉,整个人熬得像是一个黑干的骷髅……”
“啊——”周彬的话还没说完,刘美丽突然惊叫一声向郝帅的身上倒了过去,竟是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郝帅猝不及防,差点被从沙发上撞下去,他扶着刘美丽的身体有些张皇失措:“这是怎么了?大师,大师,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惊惧过度?刚刚并没有什么东西接近这里。”我掐了掐刘美丽的人中,刘美丽只是在昏迷中呻吟了两声,却一点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去医院吧。”我对郝帅说,“她是不是最近的身体一直都很差?”
郝帅点点头,将刘美丽的身体费劲地搬起来:“大师,快走,这……太沉了。”
他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走去,我也站起身来跟周彬告辞。
“大师,那我……”周彬学郝帅叫我大师,面上有些隐忧的渴望,他本来只是沉浸在丧妻的悲痛里,可因为我们的造访,他却回忆起来所有的事情。
我给周彬留下我的电话说:“如果你忘不了这些事情,被其困扰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周彬连连点头。
郝帅好不容易将死猪一样的刘美丽搬上了车后座,开车直奔医院。
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只是说可能是营养不良引起的贫血。
“营养不良,这么胖还营养不良?”郝帅低声地嘀咕着。
办理了入院手续,医生给刘美丽挂上了点滴,刘美丽还是毫无反应,就像一个死人。
郝帅说要回别墅给刘美丽拿点东西,重要的是拿钱拿刘美丽的卡和存折。我点点头,示意我在这里看着刘美丽。
郝帅还没走出病房门,突然回身问我说:“大师,刘美丽那房子是不是也不干净?只不过,只不过,现在是大白天,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是鬼呢?”
“不是鬼?”郝帅有些愣住了,“那是什么,大师,你别吓唬我,能给我来点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吗?”
我双手一摊说:“抱歉,那种江湖术士骗人的东西我没有。”
“那我……”他使劲咽着唾沫,简直不敢向外走了。“那我还是等美丽醒了再回去取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卡的密码。”郝帅搓了搓手又回到了刘美丽的旁边。
我点点头,猛然听到一阵小苹果的音乐特别欢快地响起,就对郝帅说:“我去接个电话。”
走出病房,就是医院狭长阴暗的走廊,这是医院的vip病房区,每个病房都是套间,郝帅跟刘美丽混久了,也是一派土豪作风,死活就要vip病房来住。
我摇摇头,看向手机,手机上面没有显示来电号码,难道说是什么电脑软件打来的诈骗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刺啦,刺啦——”手机里传来一阵杂音,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躲在手机里刮擦手机外壳一般,听着那声音不像从线路里来的,倒像是手机内部发出的。
“谁?”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这是又要开始跟我装神弄鬼了吗?
然后我就听到手机传来了一阵特别轻缓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淡的几乎是无声的,可我却像看到了一样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一步,一步,就像,有一只猫正弓着背、翘着尾巴一步一步地向你走来。
刚想到猫,听筒里就乍然传来一阵猫叫,“啊呜——”尖尖细细的,特别刺耳。我手一抖,手机差点落到地上,再一看,医院的走廊里就弥漫起了淡白色的雾气。
雾气好像是从走廊的两头发生的,一丛丛地出现,聚集在一起,慢慢地向我逼近,好像有生命一样。
“嘻嘻,嘻嘻。”好像女人的笑声从雾气的后面传了出来,从走廊的两头越逼越近,将我的两边路径全部都堵死了。
“天清地明,速速现身!”我手持夜刃对着雾气狠命地一切,白茫茫的雾气就像被切开的豆腐一样徒然向两边打开,又像打开了一扇其它空间的门,正要将我预计不到的阴谋诡计、阴森毒辣统统释放出来。
打开的雾气露出了一方清晰的空间,没有走廊尽头窗户的背景,只有白茫茫的雾气充斥在这方空间的后面,两边的雾气扭曲着向一起纠缠,竟然慢慢幻化出一个实体来,竟是一个女人的胴体,洁白美丽,充满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