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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不得还是要着落在大公主身上的,王后娘娘便就是再相信飞廉将军,也定然是亲近不过大公主的,同样的一句话,自己说来,娘娘只怕是要信一分,疑九分,可若然是大公主担忧之下所言,那便就是有一千一万的理由否定,也定然是要用上十分力气去查实的。
这人与人之间便就是如此,要不怎么说百年世家,死而不僵呢,指的可不就是这份人情和千丝万缕的关系吗,可不是如同五个指头伸出来那般,只一眼便就可以一目了然,看个真真切切的。
心中定下了这等计策,自然也就不再多加纠结,命人好生在府门外守着,只要大公主前来,立时请来房相见。
其实伯安此举虽是为策完全,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试探呢,若然大公主都不肯相信自己,王后娘娘自然更是不会相信,况自己走了这一步,哪怕是将来没个着落,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届时自然可以俯仰无愧,不必心存愧疚了。
大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心境却是平淡了许多,与伯安多些相处以来,也是发现了他对自己的好,和他那骨子里的珍惜和忐忑之心,这一份心境,与自己当初又是何其相似。
故此虽不曾如面对飞廉将军之时,那种萤火仰望皓月的卑微之感,亦是不曾有那等飞蛾扑火,不计一切的牺牲之念,却更是有了些长长久久的隽永之情,只这感觉来的太过于细微绵长,以至于自己也是刚刚发觉,想来伯安心中更是不知的。
大公主素来是恬淡的性子,哪里又好去为了这些事情多加表白分辨,是以虽知伯安心中不安,也只能盼着时日久了,他心中自然会明白自己的一番念头的。
今日乃是事先约好了的,是以大公主一早便就收拾停当,待给妲己请过安后,便就起身前来了,平日里母后总有些体己话与自己说的,或是打趣,或是提点,可今日却好似心不在焉一般,大公主试着探问了两句,也是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本想着来承恩侯府得些安慰,听伯安说些趣事,可以按压下不安的心思,却不料竟是听得这等耸人听闻的消息,心中当真是激荡不已,一是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伯安简直是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便就死死的盯着大公主,生怕从大公主的口中听到什么伤人的话,如今见大公主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那般哀痛的望着自己,久久不语,伯安这心咚的一声便就沉了下去,她不相信自己,她果然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大公主想来是不信的,伯安便知道大公主不会相信,也知道这话当真不该说了出来,说出来便会失去一切,可是这心,这心就是不忍,哪怕明知道会是这等结果,也不愿意有朝一日大公主伤心,而伯安明明能够阻止,能够避免,却偏生什么也没有做。”
伯安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只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已然知道答案了,大公主还是请回吧,切莫说绝情的话,自己听不得,承受不的。
大公主好似未曾听到伯安说些什么一般,仍旧是那般慌乱的望着伯安,而后竟是无助的揪住了伯安的衣裳,靠着这支撑力降降勉励站稳。
“伯安,伯安,本宫好怕,你快帮本宫想想办法,快帮帮本宫,本宫不能让人伤害母后,本宫没有法子啊,母后素来待你极好,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嗯?大公主的话如同仙丹一般,瞬间点亮了伯安的心田,双眼都瞬间发亮起来,自己想过一万种可能,最好的,最坏的,但便就是不曾想到如今这等局面,大公主说什么?她说让自己来想法子帮帮王后娘娘。
她相信自己,哪怕是自己与飞廉将军站在对立面上,她也仍旧是相信自己的,而且全然不曾生疑,她难过,恐慌,只是在担忧王后娘娘,并非是痛心飞廉将军,更不是在对自己失望。
被大公主这般依仗依靠,伯安这心瞬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恨不能立时提剑冲将出去,为王后娘娘厮杀才好,可却深知自己的城府不够,武艺更是不够,只得勉强平静下来,又好生的劝解了大公主一番,生恐她乱了心神,坏了大事。
“公主切莫担忧,此计虽毒,好在已然为我等所知,这便就还有转机,王后娘娘素来聪慧,公主还当将此事速速禀报娘娘才是,娘娘若然有所吩咐,伯安自当遵命照办,哪怕是一时没有好主意,也可让那人窥着时机,将那逆贼姬发杀了,只要没了这用来行歹计的棋子,量那飞廉将军也兴不起旁的风浪来。”
大公主思量着此计也是可行的,这只有千日作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那人够机敏,想来要暗中杀掉姬发也不是难事,况逆贼杀死了多少朝廷将士,保不齐军中想要杀他的有多少呢,若然善加鼓动,便就是纠结些许势力,强行为之,也并非没有胜算。
一念及此,这心思方是安定下来些许,心中既感念伯安待自己的情谊已然这般深厚,也为自己焦急之下乱了方寸而有些羞惭,心道伯安做出这等决定,必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保不齐心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呢,自己的心意,想来也是该让他明白的时候了,不然这日后再遇到个什么事,两人还要猜来猜去的诸般担忧,实在是不值。
是以当下微低了头,面色很是羞红,低若蚊蝇的开了口。
“今番之事,你自然是有大功于母后的,本宫心中都记着的,若然是旁人,必然是要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