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依我看左不过是一死,我等争不如就豁出去了,这就回朝歌去,将此处的事钜细靡遗的禀报陛下得知,也好叫朝廷有个准备,莫要为人所蒙蔽。”
有人提议,自然是有人响应的,本是无精打采,不知道往后的路该在哪里,如今这得了法子,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可不正是如此吗,飞廉将军此番的作为端看怎么去说了。
往小了说,那是自作主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若是往大了说,岂非是此人有不臣之心,欲要借此事掀起轩然大波,让朝廷不稳,人心不定。
既如此,自己等人还在等什么呢,左不过也是没有选择了,还不如就拼死冲回朝歌去,求一个前程富贵呢,哪怕陛下为了拉拢安抚将军府,仍旧要将这一众之人处死,总也算是有了个名目。
只要陛下心中记挂着这一份忠心,那还有什么不值当的,想必自己的子女将来稍有些出息的,便就不会被埋没了去。
众人对此都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只算是有那么一两个人醒起,方才副将可是拉住了谋士说了半晌子的话,众人想要冲回朝歌去,乃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若是副将还对自己等人有更好的安排,那自然是不必铤而走险的。
越是处境危险,众人便就越是想要依赖于一个人,如今对于甘冒大险的副将,可就算是这样的一种心情了,谋士见众人都巴巴的殷切的望着自己,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悲痛的无以复加。
“此言本是不想告诉各位兄弟的,将军也是担忧你们都是性情中人,一旦压不住火气,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要累及将军府,这才故意瞒下了。
可又担心日久天长,此事终究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兄弟们若是事后知晓了,心中却全无半点准备,难免为他人所害。是以不得不将此事嘱咐于我,让我在恰当的时机,再慢慢说与诸位兄弟知晓。”
谋士这么一说,众人心中皆是一沉,可这最坏的事情也都经过了,如今再若是去惧怕什么,也就未免太过好笑了,是以都言现下便要知晓,不然谁人能保证危险什么时候来临,到时候真是全无准备,岂非自寻死路。
谋士一听此言,心中也是没了主意,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时机到了,既是众人都有这个意思,自己也就不再纠结了,只为了副将着想,要求众人都保证了,无论如何不能将此事泄漏出去,更不可怒极回营。
众人都是军营中的人,如何能不知晓副将此番担了多大的干系,自然不会恩将仇报,是以都发誓不会泄漏一字半语的,只因着如此,气氛也越发的沉闷了起来。
谋士假作不安的望了望后面,又瞧了瞧旁边,便就说到,前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勉强可以歇脚,眼下天色也是不早了,还是先去那里安顿,自己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各位兄弟。
众人虽是心焦,可也知道这话必然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更何况听罢之后定然还要拿个主意出来的,且是要耗费了功夫的,是以便就都点头应下了。
方才谋士皱着眉头左顾右盼的动作,可是不曾被众人含糊了过去,虽没人巴巴的提了出来发问,可心中也都多少有了些嘀咕,看来眼下也并非真个就安全了,副将虽不曾名言,但大帅必然是已经下令诛杀这一众之人了。
副将就是再拖,也拖不得太长的时间,况如今此地无遮无拦的,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好远之处,再不躲藏起来,还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副将可没有那等跟主帅对着干的资历和本事,在这里又不是什么朝歌城内的牢房里,常听人说有偷换死囚的,先不说副将这等重视原则的人肯不肯做下这档子事,便就是有心如此,此时也寻不到百十具的尸体来不是。
这山洞虽不很大,但却很是狭长,一众的将士们都挤了进来,也不曾看到里面透出光亮来,更不曾见到尽头,但因着目下没有武器,更没有火把,众人也不敢分散了入内查看,只想着待明日,营内的搜查过去了,再点了火把去看也是不迟的。
山洞久不见人,自然是潮湿异常的,可偏生这山洞虽是狭长,拐弯处却是极少的,更不见什么迂回的岔路,是以根本不敢生火,不然那烟尘一起,可不是在告诉追兵自己在哪里了吗。
粗略的捡了地方来做,如今性命且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对于这环境的好坏,倒也不甚苛责了,只巴巴的围拢了谋士,让他将事情说上一说,众人也好一道商量个主意。
“将军与我说,大帅听闻那姬发死了,竟是要将我等尽数处死的,而后让心腹之人冒充了当时也在场之人,向朝廷自首,言道那姬发已陈述了自己并非谋逆的主谋,而是受人裹夹,是以大帅才不敢声张,想着将姬发带回朝廷受审。
不料中途走漏了风声,此人便就派心腹之人前来,收买了一众的将士为其除去姬发,我等就是大帅口中那受到了收买的叛国之人,杀死姬发乃是为了灭口。
大帅深知那人身份非比寻常,加之我等人数众多,不得已只能诛杀,只留与之接洽的主犯一人,回朝歌请罪。”
谋士言道,副将本以为大帅只是震怒于这一众之人违抗军令,是以动了杀念,是以一再的恳求,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却也是不曾令得大帅回心转意。
可副将如何能忍得下心来,对自己的同袍兄弟下这样的杀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