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谋士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最近可是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似今日这等悬之又悬的,性命攸关的情形也是见过了不少了,倒还不至于当即就彻底失神。
只要还能保持住一星半点的理智,就不怕想不出好的主意出来,谋士稍稍停顿的这么一瞬间,对面的守卫就很是严肃了起来,甚至有些围拢了来,也就是差着拔剑了。
谋士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很显,仍旧是风轻云淡的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就是因着如此,方才另得旁人不敢轻易动弹。
“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大元帅?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里面关的又是什么人,也是外面的人可以随意进来的?你们呐,就是没有见识,大元帅为何不派了高位之人前来把守,而要让你们过来?
这里面的缘由你们私底下就没琢磨琢磨?真若是不知道,那就自己个儿去问大帅,我可不想陪着你们这群笨蛋一起死,至于大帅为何派我前来,这也不是你们可以过问的事情。”
谋士说着,还抖了抖袍袖,言道自己这身衣裳多么不合身,难道都看不出来吗,自然不是自己平日里该穿的了,此番不过是事出匆忙,来不及现准备罢了,可不是因着不得不遮掩了人的耳目吗。
至于大帅的手令,自己是没有的,大帅也绝对不会给,这原因再是清楚不过了,若然真的不信,只管去问大帅也就是了,但想必责罚是免不了的了,千万别说自己没有提醒过,不够兄弟义气。
自己不过是有话要问,有话要传达,又不会将里面之人放出来,真不明白这些人是在担心什么,如此没有担当,没有智谋之人,便就是放在这般好的机会上来,也不过是白白错过,他日任务完成,还不是要回去巴巴的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且是不能得了重用的。
这守将一听,心里可是一颤,谋士自然不知,其实他们心中正在担忧的也就是这一件事情了,自己本是寻常都近不得大帐之人,要说是能够有了什么出息,那可真是终其一生也不太容易的,如今能够让大帅另眼相看,委以重任,心中当真是诚惶诚恐。
谁不想着就此巴结上了大帅,哪怕是只入了眼,得了些许赏识也是好的,可偏生自己见识浅薄,实在不懂的自己因何就走了好运了,更不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甚至后面调过来的几个人,连里面关的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都是不清楚的,因着都各有各的心眼儿,自然也是没有人肯告诉他的,这可不是一直都在猜测不安吗。
如今听得谋士之言,却好似是个知道内情的,加之这一身衣裳,却如他所言,很是不得体,一见就是仓促之间寻来胡乱罩在身上的,加之这通身淡定高贵的气派,怎生瞧都是那些个侃侃而谈的贵人才有的。
也并非众人定要轻信,实在是确也如这谋士所言,这里可是大营,谁人可以轻易的就潜了进来呢?就算是要劫营救人,也不能这般的堂而皇之不是。
加之都是武人,旁的就算是不知道,有一样却是能够看的清楚明白的,那就是眼前之人贵则贵矣,却绝非什么身体强壮之人,就更不要提及功夫了,是以想要从自己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都是痴人说梦,更遑论这里这么多的人。
既然确定他无法将里面的人带出去,加之大元帅也不曾言及不许人探看,此事不拘如何都没有错漏之处,至多不过就是有些疏忽,被责骂一顿罢了,这责骂可是几人最不惧怕的了,在军营之中,最底层之人,每天被骂上两次还不是很寻常之事吗。
而此事若是自己办的对了,得了大元帅的心意,那可就不得了了,这日后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吗?大帅领兵出征至今,可还真的不曾着意提拔了何人呢,便就是从大账之中出来的时候都是有数的,如此机会,自己定然是不能错过的。
如今这把守此处的总也有六七人之多,虽说这犯了错要一处受罚,可若是伶俐的得了青眼,那可不是人人都能一般无二的,是以便就有那投机取巧之人,还不待旁人想了分明,就巴巴的凑到谋士身前来巴结。
左一声大人右一句上官的,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明白,如何如何的会好生看守此处,且是让大帅放心,求上官美言的,而后便就要亲自引领了谋士入内。
谋士心道,自己还真的是赌对了,只是如何肯让他陪自己一道进去,里面可还关着一个不太灵光的呢,只怕是这一罩面就要露出了马脚来,但也不可立即拒绝,不然可也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猜疑的。
是以很是拍了拍这人的肩膀,一副很是看好他伶俐的神情,言道自己既奉命前来,便就是有话要转告,旁人自然是听不得的,也就不必陪同自己入内了。
况此处终究是重要非常的,若是没有个放心的人看着,被别人听了去,大帅定然震怒,自己瞧着此人就是可以放心倚重的,此时可是要多加用心才是,待自己问清楚了一切,定然会在大帅面前为其美言几句的。
此人想要陪同前去,本就是存了巴结之心,如今听谋士之言,方才醒悟,是了,自己的身份哪有资格听到这等隐秘之事,醒起自己险些铸下大错,当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的更是感激谋士为自己提点,保全自己性命的大恩了。
又得了吩咐,自然是一再的保证必然会不辱使命,虽不知此人会不会真的在大帅面前保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