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都且不忙说,依你之见,这消息,该去何处打听为好?”
“回娘娘的话,奴婢想着,不若去大殿吧,不拘是哪种,这大殿……总是不那么心心念念着这点子事情的,口风必然松动些。”
“你说的很是,你现在便去,仔细着些,莫让人起了疑,能打听出便是最好,若不能,也无妨。”
“是,奴婢这就去,娘娘且歇歇,切莫太过‘操’劳。”
“你去吧,本宫且歪一会,你回来直接报与本宫便是,不需候着。”
“是,奴婢告退。”
‘春’荷去打探消息,妲己便也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又翻出了一份有凤来仪的曲谱来参详。
此番重生,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妲己的预想和原本的认知,好些个事,已然是雾里看‘花’,无从真切。
伯邑考应了自己,可是现在曲谱还没有送进来,只怕也是要些机缘的,这且不急。
只是,他又是如何得了这曲谱的?他手中的有凤来仪,与自己这个,是同一个曲谱吗?
妲己可不敢相信自己只是运气好,低头便捡到宝,若是别人的圈套,那么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来害自己的命了。
妲己暗恨自己知道危险,竟然还不够警醒,当下左右查看了,也找不出个妥帖的地方来存放。
就在妲己百般纠结的时候,猛地灵光一闪,是了,只要在这娃宫,真若搜了,便难保不被搜出来,若要脱了干系,却是不能的。不若……
主意已定,妲己便收了曲谱在一个小小的金翅木匣子里,等待合适的机会让‘春’荷去办也就是了。
“娘娘,娘娘……”琉璃兴高采烈的掀了帘子进来,便见妲己歪在榻上歇着,身边并无人伺候。
是已很是忐忑的撇了妲己一眼,便收敛了眉眼,规规矩矩的福了礼。
“娘娘恕罪,奴婢欢喜的有些过了,竟险些搅扰了娘娘休息。”
“不妨事,只以后必要谨记了,莫让人当娃宫没个规矩,你也是跟着本宫的老人了,切莫让新人笑话了去。”
“是,奴婢谨记了。”
“说说吧,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欢喜,总不会是这天上掉金子了吧。”
“娘娘倒会说笑,奴婢又不是个财‘迷’的,便是天上掉金子,奴婢也不至‘乱’了分寸去。”
“这倒是奇了,那你且说说,还有什么是比掉金子还要欢喜的,本宫也跟着乐上一乐。”
“回娘娘的话,这喜事可不就是娘娘的吗,奴婢啊,是替娘娘高兴。”
琉璃捏着帕子掩了‘唇’,眉眼处的喜‘色’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这时节里,水都结了冰,吃不得新鲜的鱼了呢,前几日娘娘不还念叨着的,今儿说是特特的给大王进了两条鱼,大王当即便下了令,分了一条给娘娘煲汤暖身用。”
“难不成竟是活鱼?”
妲己也是有些吃惊,这时节便是再暖房里也是养不住鱼的,也不知怎得,那鱼一换了水,便活不成了,便是偶有活的,也是小的很。
“回娘娘的话,正是呢,所以才说是稀罕物,一共只进了两条,大王自己留下一条,另一条便赏给了娘娘,连王后娘娘和羽皇贵妃娘娘都是没有的呢。”
这却怪不得琉璃沉不住气了,在这后宫,不只嫔妃,便是奴才们,也都是要比的,毕竟自己的体面,靠的就是自家主子的受宠程度。
寻常赏赐,原算不得什么,只这吃食却又不同,只有些亲厚之人,才能得到。
是以尽管今儿帝辛已然连赏了两次,还都是稀罕物件,也不及这条鱼来的贴心亲密。
“让你说的,本宫倒是也嘴馋的很了,竟是有些想了呢,可知是个什么鱼?”
“回娘娘的话,来人说是海里的鱼,难得的是一路进到宫中竟还是活着的,便是在好时节,活下来的都不足一半的。”
“海鱼最是鲜美,你快些去吩咐了,让他们仔细的熬煮了汤来,勿需放那些劳什子的香料,那便糟蹋了好东西。”
“娘娘,这您可是说的晚了呢。”
“怎么,难不成已然做下了?”
“回娘娘的话,正是呢,是大王亲口嘱咐了的,正正好便是按娘娘想要吃的法子‘弄’的呢。可见大王是顶顶了解娘娘的。”
“也好,本宫便尝尝鲜。”
妲己也被琉璃勾起了兴致,便是众矢之的又如何,在这后宫里,除非不得宠,否则岂会不招人眼。
而不得宠的,更是休想安稳度日,不拘谁见了,都要去踏上两脚,哪里能求个清净来。
“距晌饭尚有些时候,你去叫了纯儿,一起伺候本宫去毓秀宫串‘门’子。”
“娘娘,您是要去毓秀宫?”
妲己与黄贵妃素无往来,平白的便要去,琉璃一时有些不解。
“是,便是去毓秀宫转转。”
“娘娘,可要奴婢去传轿撵来?”
“不需,走动走动,正好多进些饭,对了,把本宫的如意端砚拿着。”
“娘娘,可是娘娘特特取出放在书房里的那方端砚?”
“正是,去取了来,用上好的匣子装了,本宫要送与黄贵妃娘娘。”
“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琉璃便叫了纯儿来,又伺候妲己披上大氅,这才出了‘门’。
妲己也是来过毓秀宫的,上次来还硬赖了黄贵妃的屏风去。
只这次看着,却在奢靡之外,感到一种似有若无的书卷气,端的违和。
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