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暖儿的惊呼,羽皇贵妃自然意识到了不妥,也顾不上责怪暖儿,便巴巴的望向轿撵。
若是来孔雀台,轿撵本便该再直接一段,然后才拐过来才是,可是现下,竟然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通往的地方,只有一个宫殿娃宫。
“竟然是去看媚妃吗?你真的只是感觉亏欠于她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最想的最念的,便是她了,这份情,深沉的连你自己的心都瞒过了吗?”
羽皇贵妃幽深的眸子,泪水一滴滴的滚落,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凄苦。
“娘娘,可要去给大王送汤水?”
暖儿是个心计不深的,可现在笑儿不在,微儿是个尴尬的所在,自是只有自己可以开口了。
想起上次娘娘从媚妃手里抢来了大王,暖儿便有了斗志,想着娘娘必是还要去的。
“不需,你去把汤水倒掉吧,去追了笑儿回来,不需准备了,莫让人笑话了去。”
羽皇贵妃落寞的挥了挥手,全然没了去争夺的心思。
上次,自己可以欺骗自己,大王还不知自己的好,况不知自己费心备了汤水。
可是这次不同,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想要去看望媚妃,这便是他的心所做的选择了。
既然是他觉得快活,他想要如此,自己何苦巴巴的讨人嫌。
乞讨来的爱情,自己还会甘之如饴吗?羽皇贵妃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自己卑微至此。
见羽皇贵妃神情不似作伪,暖儿便微微一叹。
“是,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了,奴婢这便去追笑儿姐姐。”
“快去。”
“是,奴婢告退。”
暖儿一走,这观景台便只剩下微儿一个近身伺候着了。
“微儿,这观景台可够高?”
见羽皇贵妃跟自己说话,微儿不免有些吃惊,但仍是规规矩矩的答了。
“回娘娘的话,这观景台可邀神仙,可登天界,自然是极高的。”
“能邀神仙?能登天界?不过戏拗之言,不过这高确是很高的,若是从这里跌下去,是断无生理的。”
羽皇贵妃语气淡淡的望着下面,看不出情绪。
“娘娘,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羽皇贵妃的话,实在太过惊悚,微儿自然不敢随意接了。
“本宫只是在提点你,这观景台现下并无旁人,你若一心为主,怨恨于本宫,便推了本宫下去,只要你舍得一身剐,便可为你的主子报仇了。”
羽皇贵妃说的话已经不是一般的可怕,但是语气却是淡漠的没有‘波’澜,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娘娘的奴婢,自然只有娘娘一个主子,奴婢实在不明白娘娘有何仇需要奴婢去报,若是主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只需吩咐便是,便是一身剐,奴婢又有何惧。”
微儿丝毫不为所动,仍是很恭谨的福了一礼,才回道。
“微儿,你可知本宫为何肯要下你,还留你在身边?”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因为本宫看得出,你是个忠心的,不拘对谁忠心,有这个心思的人,便不会太坏,该得到庇护,至于为何本宫敢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本宫想要救你。”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不过是主子博弈,那你作伐罢了,不拘是谁,轻轻的抬一抬手指,都能捻死了你,你本‘性’不坏,只不过所跟非人罢了,但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本宫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保你个身家‘性’命。”
“娘娘仁德,奴婢感‘激’不尽。”
“不,你不是感‘激’不尽,而是不以为然,这世间的事,本就是如此,想害你的人,你未必看得穿,对你好的人,你未必觉得亲近,缘聚缘散,皆是自己所做,半点怨不得人。”
“娘娘多虑了,奴婢绝对没有不以为然,奴婢出身低微,本是污泥一般的人,可是‘蒙’娘娘不嫌弃,予以赐名,还收在身边做了一等宫‘女’,奴婢不敢说会如笑儿姐姐一般忠心,可是奴婢也是个有良心的,断不会做了对不住娘娘的事去。”
微儿自来了孔雀台,便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鲜少有甚么表情,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却有些动容。
不谄媚,不表忠心,却也有情有义,让人不由的多信上几分。
“你以为本宫是在敲打你吗?是为了让你忠心于本宫?那你便错了,本宫是在要求你忠于你自己,莫要自寻死路,有些人,不值得你去以死相待,本宫对你也不过是抬抬手的恩典,你很不必记在心上。”
羽皇贵妃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全然不在意这么说会不会失了人心。
“是,娘娘的教训,奴婢谨记了,日后定然时时的自省,以免行差踏错。”
“记住便好,你且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告退。”
微儿很是恭谨了行了礼,便轻手轻脚的向后退去,退不几步,脚步便慢了下来,很是有些犹豫。
“怎么?可是还有事?”
羽皇贵妃没有回头,却很敏锐的发现了微儿的不对劲。
“回娘娘的话,夜了,很有些起风,娘娘又站的这般高,恐会冷的,奴婢想去加些炭火。”
听见羽皇贵妃的询问,微儿很有些踌躇,思虑再三,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出来。
“微儿,你的立场很是尴尬,真心怜惜你的人,便不该迫你选择,本宫对你好,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