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般分析,倒也有理,只是,若是这样,奴婢便实在琢磨不透了。”
‘春’荷很是皱了眉头,显是比之前更想不通了。
“莫说是你,本宫想,便是羽皇贵妃自己,都未必知道大王对她的真实情意,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本宫的一家之言,也不敢说必是事实,且往后看着吧,‘春’荷,本宫吩咐你做的事可是都做好了?”
现下纯儿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妲己说话也便不需避讳了,直接的便询问了来。
“回娘娘的话,都已经办妥当了,娘娘且放宽心便是。”
“好,这后宫也是太过纷扰了,一个一个的都不安生,也是时候,该本宫出手了,若再沉寂,便都要拿本宫当软柿子拿捏了。”
妲己‘唇’角微微上翘,眼神中带出一抹狠厉,让‘春’荷和纯儿都不由胆怯了些。
不说‘春’荷,便是纯儿也不曾见妲己这般光华夺目,便如那上好的宝剑,刹那出鞘一般,再无一物可抵挡。
“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没有天大的事发生,琉璃是从不莽撞的进内室的,便是有事,也都是在‘门’外高声禀了,待妲己准许了才会入内的。
“进来吧。”妲己淡淡的应了,同时迅速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又变成一派温婉和煦的气质。
“启禀娘娘,木美人求见。”
“木美人?”妲己微微蹙了眉,心中迅速翻了几个翻。
“娘娘,便是九侯家的戈雅小姐。”
见妲己面‘露’狐疑,‘春’荷还以为妲己一时之间没能醒悟过来,忙在一旁小声提醒了。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不解,她怎得现下这风头‘浪’尖里便敢来求见本宫,便不怕得罪了这后宫所有主子吗?”
“娘娘,奴婢想着,那木美人定是感念娘娘恩德,特来谢恩的,另外……”
‘春’荷犹豫片刻,便不计较那许多,直接的便说了出来。
“另外,想是为了来向娘娘投诚,表忠心来了。”
“这忠心吗,是一定会表的,只是这内里的心思,想来不会那么单纯。”
“难不成她还敢生了二心去?大王本便不待见她,若是没有娘娘费心提携,她一辈子都会囚在永巷那肮脏的地方做奴婢。”
“她自然不是怀了什么二心,不过是一点可以理解的‘私’心罢了,在大王心中是个什么位置,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去祈福,虽说顶着个美人的位份,说穿了也不过权宜之计,羽皇贵妃还深恨着她,这大王能想得起来召她回宫吗?真是连做梦都不必想的。”
“娘娘说的极是,定然是这么个理,那还不是来向娘娘投诚吗,娘娘耐烦便搭理她两句,不耐烦,便让奴婢去打发了她也就是了。”
‘春’荷不解,只是区区一颗不顶用的棋子,娘娘怎得还要费心思量。
“你不懂,这木美人,到是个聪明的,她今日这一来,可不仅只是来央求本宫,同时也是将了本宫一军,不管本宫怎生对她,这后宫中都会明了,她是本宫的人,是本宫提携她出了永巷,本宫与羽皇贵妃原便不睦,这下子便更要替她顶在了前头。”
“这木美人也忒的可恶,娘娘为她劳心费神,她却要步步算计了去,奴婢这便去啐她,看她还不臊个没脸。”
纯儿最是见不得妲己受半点委屈,见那木美人不知恩图报,还巴巴的拿着妲己做挡箭牌,心里便已是气得不行。
“纯儿,你这便糊涂了,她不过是有登天的‘欲’望,并无大错,说穿了,不甘心顶着个不上不下的名分,一生居于祈福台罢了,人有‘欲’望才好拿捏了去,好便是坏,坏便是好,哪来的纯粹的黑与白。”
妲己挥了挥手,阻止了纯儿还想要说些的话,对着琉璃吩咐道:“去请木美人进来吧。”
“是,奴婢遵旨。”
琉璃规规矩矩的福礼告退了,不一刻,便引着木美人进了来。
“臣妾给娘娘请安了,娘娘万福金安。”
按说这宫中规矩最是森严的,每一品阶的嫔妃见到高一品阶的,都要见礼才是。
这美人不同采‘女’那些地位低的,便是成了大王的‘女’人,也还算不得主子,见到大王和娘娘,都要自称了奴婢的。
美人位份虽不很高,却已经是一宫的主位了,原是可以姐妹相称的,可是木美人却是直直的跪下,完整认真的行了叩拜大礼。
“木美人怎得如此多礼,快快起身,‘春’荷,还不快给木美人看座。”
妲己看着木美人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大礼,神‘色’中没有一丝的委屈和不耐,这才微笑着叫了起。
“谢过娘娘了,娘娘莫要如此,娘娘当前,安有臣妾的座儿,臣妾只盼能在身边伺候着娘娘,这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木美人这话,本宫可是万不敢当,美人也是大王的嫔妃,岂可来伺候本宫,便是要从旁伺候,那也是该去伺候陛下,这才是正理。”
“娘娘,臣妾死罪,便说些个大不敬的话,大王对臣妾弃之如敝履,若然不是娘娘怜惜,臣妾便是死了,也不过是‘乱’葬岗的黄土一捧,连一处墓碑都求不得,在臣妾心中,娘娘便是臣妾的主子,除此再无其他。”
“看看,木美人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丧气话,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吗,不拘以前如何,现下美人都已是翻了身,便一心的伺候大王,得了圣意才是,过去的些许委屈,切切不可表‘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