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今儿便发文各州府,询问灾情情况。”
闻太师之子并未反驳,而是恭敬的应下了。但随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但这朝歌城外灾情已解却是不争的事实,为安定民心,也为彰显大王仁德,人佑我大商,微臣请大王发明旨褒奖木美人,并晋以位份。”
“‘混’账,孤后宫之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尔等为臣,只需把目光盯着前朝,尽心当差便是,旁的,勿需管的太宽。”
帝辛也是真的怒了,自己贵为帝王,前朝后宫,竟然都要受人钳制吗,那还算什么天子,傀儡还差不多。
“大王息怒,若只是后宫之事,微臣自是不敢过问,但是莫说是帝王无‘私’事,便说这木美人祈福,已是关乎社稷百姓,微臣自然问得,谏得。”
闻太师之子也是据理力争,一丝不让,丝毫不在意帝辛也在发怒的边缘。
“好,很好,木美人功比天高,区区美人之位确实不妥,不若让王后让出宝座来给她,众卿以为如何?”
帝辛也是怒了,这些人既然敢来‘逼’迫自己,自己也不怕把水搅浑,你们要的东西都在孤手里,东西只有一个,孤现在肯给,你们便自己先争上一争吧。
“大王,慎言哪,王后乃一国之母,大王岂可轻言废立。”
闻太师之子之前还义正词严的,觉得自己完全占到了理上,可万没想到帝辛竟然用出了这种招数,简直就是‘逼’着自己妥协。
若不妥协,难不成要与东伯侯一脉对战?不说有无胜算,便是朝中的保王派和坚持正统的忠贞之士,都会反过来攻讦自己。
“哦?爱卿觉得不妥当吗?爱卿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木美人功劳很大,须得晋位褒奖的吗?”
见闻太师之子语塞,重朝臣面面相觑,一时也是无言以对,丝毫不复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帝辛也是得意的很。
“大王,微臣的确如此进言不假,可微臣并未敢提及王后娘娘,便是木美人功劳再大,也是断断不能跟王后娘娘相提并论的,大王切莫轻言废立啊。”
闻太师之子说的动情,竟是捶‘胸’顿足,一派忠臣做派,让人不由的肃严起敬,竟是将他爹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木美人功在社稷,本是该以朝臣之礼封赏,可是爱卿偏要搅在孤的家事上来,管到后宫的位份上去,那若是依着爱卿之意,后宫也要按前朝的规矩,以功过论位份,木美人做王后岂不才是合了爱卿的说法。”
闻太师在朝时,便总是压制着帝辛,现下人老了,竟然把儿子也调教的这么讨人厌,帝辛自是不待见的很。
今儿本是天大的好事,也被搅‘乱’成这般模样,帝辛也是不悦,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不善了很多。
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便是闻家,也要避些锋芒,尤其闻太师之子资历尚浅,跟其父是断然不能相比的。
“大王,三思啊。”
“大王,三思……”
朝臣本就是被闻太师之子挑了头,这才都跟风一般的替木美人请封,说穿了,不过是想锦上添‘花’,送个人情罢了。
可现下却是不同了,这‘花’若是再添,东伯侯和姜王后,甚至是两位王子,都必不与自己善罢甘休了。
况朝臣中还有半数有余是签过血书的保王派,这便更是不能接受的了。
“既然诸位都不同意以后位赏赐木美人,那么便依旧按孤说的办,以朝礼颁下白黄百两,白银千两,以资褒奖。”
先压制住了朝臣的反弹,再以雷霆之势直接一锤定音,帝辛总算觉得‘胸’中的憋闷之气驱散了不少。
“大王英明。”
不出帝辛所料,这次还真就是无人再敢阻拦了。除了三呼万岁的,就是使劲低头,想法缩减存在感的。
“众卿都免礼平身吧,谁还有本奏?”
众人都跪了半天,一向养尊处优的身子很是支持不住,起来的时候都有点踉踉跄跄的。
每每早朝的时候,遇到个什么事项需要群臣表态,帝辛便如看戏一般觉得好笑。
总有些大臣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决断的,这等时候,便会偷偷的望着自己投靠的势力首脑,一切行动便以首脑的眼神为准则。
殊不知这王座高高在上,王座上的人,早已把一切尽收眼底了。
根本用不着特意调查,或者收买眼线,只需早朝的时候‘弄’出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出来商量,多留着些心,马上便能发现谁和谁是一伙儿的。
近来朝中最大的事便是水患了,旁的,都是些琐事,很不必拿来议的,况今日闻太师之子都受了奚落,朝臣们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敢多说一言。
“都无事启奏吗?很好,你们都无事,孤到是有件事要跟众位爱卿说说。”
目光犀利的扫过一众的臣子,帝辛表情严肃,不见一丝笑意,来自帝王的威压让人心头都有点沉甸甸的。
“安子,宣旨。”
见众人都紧张的望着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帝辛也不再继续施压,而是命令安公公将草拟的旨意颁布下去。
“是,大王。”
安公公恭敬的应下,便从袖筒内‘抽’出一道旨意来,双手展开,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定国王爷大婚,定于定国王府举行……端敬王妃远来,由孔雀台送嫁……定国王爷大婚,普天同庆,特赐恩旨,开恩科……除死囚犯外,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