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闲来发慌,自是也跟着一起绣寿字,搁置了许久不绣了,绣不大会儿便胳膊都酸了,净了手,便让纯儿捏了会,才觉着舒服些。
“噗嗤”大丫忍不住笑了出来。
妲己疑惑的睁开微眯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大丫在妲己面前还是拘谨的,诺诺的回道:“回娘娘的话,是二丫,二丫不认字,把寿字绣少了一横,忒的有趣。”
妲己去看了也笑了出来,少了一横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笑处,可这二丫不认字,竟是生生把字按花样子绣,好好的寿字绣的如朵花一般。
“二丫,便都像你这般绣也不错,本宫想着若淳贵太妃是远处瞧了,定误以为是绣的花团锦簇。”
二丫绣坏了字,本来就心慌不已,听妲己这么一说,便以为是怪罪自己了,一劲的认错:“娘娘饶命,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小心,奴婢再不会了。”
妲己便淡了玩笑的心思“好了,起来吧,本宫不是个刻薄的,你不要太拘谨着,大丫二丫的叫着,也是不妥,便叫蔷儿和薇儿吧。”
大丫和二丫一起谢过了妲己的赐名,得主子赐名是大荣耀,便可算是主子身边的人了,之前妲己还未完全动收了两人的心思,现在改了名字,也便是定下了。
妲己原不过就是绣花乏累了些,算不得什么,这便打发了纯儿接着绣,不必再捏了。
妲己喝了些羊奶,又漱了口,净了手,刚要开始绣,春荷便进了来。
“娘娘可是在绣花?娘娘前说书房的笔墨要重新置办了,不知哪些是不要了的。”
妲己怎会不知道春荷这是有事要禀了,便言道:“这也说不得清楚,本宫便一起去看看吧,莫扔了有用的。”
刚走两步又回身吩咐道:“纯儿,你且带着她们绣着,且不可错了,若有错处,仔细的挑了,不能有半丝的毛糙。”
纯儿笑着应了:“娘娘只管放心,奴婢定是警醒着,万不能出了纰漏。”
妲己领着春荷来到了书房,特意嘱咐元宝守好了门,未经通报,任何人不得放了进来。
妲己将将坐下便急着问:“出什么状况了?快说吧。”
春荷虽急也不忘福了一礼:“回娘娘的话,东伯侯离开后,大王急急的召见费仲尤浑两位大夫密探,两个时辰才归。”
“费仲尤浑?是什么人?本宫怎不曾听闻过?”
“回娘娘的话,此二人原是无甚实权的风闻言事的大夫罢了,娘娘没听过也是情理之中。”
“不重要的人,怎么会在这个当口召见?还密探了这么久?就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吗?”
“回娘娘,有安公公守着,任何人都近不得前,只一样应是个线索的,这二人便是出言反驳虎符暂留于闻太师手里的。”
“是他们?那必是有大的图谋了,这事能打听便打听,实在打听不到,这两天也是必见分晓的,不值当冒险。”
“是,奴婢省的。还有,奴婢得了消息,王后娘娘凤体违和。”
妲己惊了一下,早上去请安时,就瞧着王后神色不妥,但还想着是遮人耳目,竟是真的病了吗?
“王后可曾传了太医?”
“回娘娘的话,不曾,连药都未曾煎”
“那你是如何得知?别是人家故意放了消息出来。”
“回娘娘,奴婢觉着应该不是,给奴婢线索的,也是无意中听到红袖苦劝王后娘娘宣太医,奴婢今还碰到了红袖,眼圈红红的,不像是做戏的。”
前后这么一联系,妲己便知姜王后这大概是真的病了:“既是你都看不出做戏,那便是真的无疑了,且盯着吧,这风急雨急的,多知道些,也免得被湿了鞋袜。”
“是,娘娘放心,奴婢必定留意着。”
“要留意,也要留神,切莫做了螳螂,便宜了后面的黄雀。”
春荷诧异的看了妲己一眼,这娘娘是冀州候的嫡女,不曾经历过什么颠簸的,怎的会有这般深沉的心机,竟是连自己,都觉得远远及不上的。
“娘娘但放宽心,奴婢必定小心着。”
妲己总觉着遗漏了什么,竟是担心的无法安宁:“春荷,你想想,本宫可有什么疏漏?本宫总觉着不安。”
春荷不知妲己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考考自己,咬着下唇不敢轻易开口。
妲己看着春荷这样就心烦,可对方不是自己的心腹,哪有个不忐忑的,何况还曾经有些隔阂。
“春荷,本宫只说一遍,你能记着最好,若不能,本宫也不会再说,本宫要你说什么你便说什么,莫要存了猜测本宫心意的心思,先不论你能不能猜的准,单说你这态度便不是个忠于本宫的。”
这话便是很重的了。春荷忙跪了下:“娘娘恕罪,是奴婢想的左了,奴婢日后定不会再犯了。”
妲己也懒得计较,人心哪里是轻易扭转的:“起来吧。”
春荷惶恐的起了身,为了表忠心,不待妲己发问,便急急的道:“娘娘所虑甚详,并无不妥,只奴婢觉着,因着东伯侯的事,王后娘娘是个在明面上的。可那黄贵妃娘娘,甚至沈、姚两位美人,家世也都是不俗的。在这其中真的便全无干系吗?”
妲己猛的惊醒,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真是如此愚不可及,怎能忘了她们,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前朝后宫从来就是不可分的,后宫中又怎会看不出蛛丝马迹。
“春荷,这几个宫中,可有眼线。”
“回娘娘的话,敏秀宫守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