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话方说完,便从袖筒中去了龟骨出来,接着为难的四下望望。-
安公公是何等剔透之人,一见之下便知了端倪,忙以目光像帝辛询问,得了点头示意,方才命令两个小内‘侍’抬了张小几过来。
姜尚道了谢,便用龟骨细细的演算起来,认真的神情,当真不分一丝表情给旁人。
待得铜钱落至几上,姜尚很是认真的摆放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待得片刻之后,想是得了结论出来。
只见姜尚陡然睁大了双眼,表情惊愕的连着胡子都抖动了起来。片刻之后,方才醒悟过来,忙不迭的跪伏于地,口呼大王,便就涕泣不已。
“姜尚,何以如此?不拘是何卦象,直言便是。”
帝辛初时本不过是为着好玩罢了,哪里料到姜尚竟然这般神情,似真有天大的事情一般。
帝辛虽是疑心姜尚不过是为了博取自己的重用,才刻意装作如此,但是不拘如何,总还是有一丝的可能是此人当真有些本事的。
毕竟比干只是忠厚,并非愚蠢,既是如此推崇此人,料来总有几分因由的。
“大王,草民惶恐,卦象示警,上天示警,殷商江山危在旦夕,大王定要剪除妖邪,再诚心向上苍请罪,祈求上苍怜悯,祖宗庇佑,护持殷商江山不倒,宗庙不灭。”
帝辛方一开口询问,姜尚便涕泪‘交’加的禀报起来。
话一出口,满殿的文武官员都震慑的不敢动弹分毫,便是比干,都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
这江山宗庙也是姜尚一个草民可以妄议的?这不拘在何朝代,都是要抄家灭族的。
这君权天授,自古使然,姜尚如今这般说,不是生生的在打帝辛的颜面吗?难不成想说老天不护佑殷商王朝了?
这背后到底有着甚么险恶的用心,简直不言而喻了,只是如今当众说了出来,不拘怎样,都是好些个人会相信的。
“‘混’蛋。”
朝臣都忐忑不敢言,帝辛岂会不明白姜尚这句话背后的影响和分量。
“你居然敢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孤不杀你,都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江山社稷。”
“大王,比干王叔曾言大王乃是有道明君,既是明君,怎会不敢听草民肺腑之言,此乃上苍示警,是天予殷商江山一个机会,大王不可不顾啊。”
帝辛已是愤怒的动了杀心,可这姜尚却是毫无所惧,仍然一派大义之言。
越是如此,朝臣越是信上了几分,面上都‘露’出了狐疑之‘色’,谁都是低着头,却仍是悄悄转了头,以眼光互相询问了对方的意思。
“好一张伶牙俐齿,好得很,孤便听你一言,不拘甚么,你直言便是,孤要杀你,亦要杀的你心服口服。”
已是如此情形,帝辛岂会不知,现在自己若是当真不听,不准姜尚胡言,直接斩杀了他,恐是便会谣言四起,于社稷不利的很。
是以帝辛咬了咬牙,狠心准了姜尚所请,自己自认不曾有何大的过错,亦是不惧此人刻意诋毁。
不拘他说些甚么荒唐之言,自己只据理驳斥了也便是了。
“大王英明,草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了帝辛的允准,姜尚郑重的整肃了衣冠,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大礼。
“大王,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上苍示警,有祸国妖孽,夏之喜降临大王后宫,此‘女’不详,乃为颠覆殷商宗庙社稷而来,大王当处决之,切莫让此‘女’毁了殷商百年气运才是。”
“姜尚。尔这庶子,安敢如此,竟欺孤太过好欺不成,胆敢妄议嫔妃。”
若然是寻常之事,帝辛尚可容忍,但此人竟然如此妄议后宫嫔妃,当真是不可忍了。
“大王,江山为重,切莫为‘女’‘色’而误国啊。”
见帝辛不再耐烦听了,姜尚便涕泪‘交’加的恳求了。
原本文武百官还不曾信了姜尚之人,但姜尚如此说了,反是信了几分。疑‘惑’之下,便不免揣测的望了帝辛。
“好,你既是说了妖‘女’已入后宫,你便说说此‘女’为何人?”
帝辛这话说得端得是咬牙切齿,喜入宫,这岂不是拿自己比了那亡国之君吗。
“回大王的话,妖妃祸国,不可不除,按照卦象所示,此‘女’乃是羽皇贵妃娘娘,为了江山社稷,恳请大王赐死此‘女’。”
哗……姜尚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若是姜尚说了旁人,百官许是不会全然信了,可是羽皇贵妃,却是人人皆信,不存丝毫怀疑的。
帝辛当日对羽皇贵妃的恩宠可是极为惊人的,不说后宫之人,便是满朝文武,都是议论纷纷的。
“恳请大王诛杀妖妃,保我江山社稷不坠。”
还不等帝辛开口,九侯便率先跪伏于地,请旨不起。
“请大王诛杀妖妃,保我江山社稷不坠。”
有人带了头,群臣自是都跟着跪了下来。
事关江山社稷,兹事体大,哪个会不郑重其事的看了。
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众臣皆是食商栗的,若然殷商江山颠覆,自己一族荣耀恐也是到头了。
这般事情,谁人敢轻忽了,莫说本就觉得帝辛对羽皇贵妃恩宠非常,有夏桀之像。
便是姜尚不过冤枉羽皇贵妃之言,那有当的甚么事,不过一美貌‘女’子,杀了也便杀了,此等事,总是宁可信其有,莫要信其无才是。
“好,当真是好,尔等竟是众口一词,听一江湖术士之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