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息怒,小‘女’无状,惹怒了爷,还望爷莫要怪罪,小‘女’适才所言,实是一片赤诚,许是言语不当,但绝无对爷不敬之意,还望爷明鉴。。 ”
“一片赤诚?绝无对爷不敬之意?这到是奇了,那你倒是说说,爷怎生拿了那府尊的手谕,又怎生能去那凤凰神庙参拜?”
帝辛本是有些不悦的,可是听的金家姑娘这般解释,倒是升起了些兴致,很是想看这姑娘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当真利‘欲’熏心,看自己衣着华丽,便要行巴结之事?
商人逐利,若然只是些许讨好,自己也是懒得理会的,但若是官ou结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便是自己此次乃是微服出游,说不得也是要为民除害了的。
是以帝辛也不很说甚么,连着自己的意图都刻意隐藏了些许,只待这金家姑娘自己‘露’出马脚,依着帝辛所思,这金家姑娘年纪尚轻,便是自幼耳濡目染,也终究失之厚重,当是不很藏得住事才是,自己只消看着便是。
金家姑娘本是存了讨好巴结之意的,不知怎得,说甚错甚,这位爷总是不悦,心里已是惶急的便要哭了出来,幸而这最后关头,帝辛很是转了话风,不再一味的苛责,这才好上了许多,金家姑娘勉强‘抽’搭了两下鼻子,又取了帕子在眼敛按上几按,才算是平稳了心绪。
“爷莫要急恼,这自古以来,规矩不外乎人情,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大王,尚是为了羽皇贵妃娘娘一再的坏了规矩,可见得也是有所好恶的,更何况这府尊大人。”
金家姑娘自是不知面前站着的便是帝辛,便是自己口中说的为了红颜不惜违了祖制的昏君一般的人物,帝辛的脸‘色’已是黑的难看,却是笃定了此‘女’并非他人所遣,料来不过是不晓事的商‘女’罢了。
一来自己是微服出游,不‘欲’惹出甚样事端出来,这二来吗,一贯端坐于宝座之上,听下面文武百官同声一气的歌功颂德,全然不知红墙绿瓦之外,百姓如何看待自己,自己的臣子又是怎生个情况,有否为民做主?为官一任,民生如何?
歌功颂德自是好听,自是畅快,可是又哪里能当的真来,莫说旁的,便说这满朝文武天天的山呼万岁,可是先帝如何?又活得多少时日?莫说万年了,便是寻常人的寿数,都是不及的。
是以真话虽是难以下咽,帝辛亦是想听得一些的,这金家姑娘之言,实则已是当诛,但是帝辛却并不想计较,自己既宠羽皇贵妃,既是为她违了祖制,便不惧人言。
“姑娘知道的到当真不少,照姑娘此言看来,咱们这位大王也很是有些昏聩啊,竟是为了区区一‘女’子违反祖制,当真是太过任意妄为。”
金家姑娘虽也是话涉帝辛,却很是隐晦,内中的意思,亦是不曾明言,不遇到那等文绉绉的卫道士,便是无人追究的,可是帝辛这话可便不是了,不但直言其事,更是直叱大王之非,当真是大大的不敬了。
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罪过,端看怎生判断了,说是大不敬,那是决计逃不掉的,便是说心怀不满,意图不轨,甚而是有颠覆朝廷之心,亦是可能的,金家小姐现下当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何必巴巴的将话引到了大王的头上。
但是心中更恨的是母亲怎生如此看人不准,便将这等愣头青当作如意宝,偏生要捧着供着,这下可倒好了,这等诛心之言竟是被自己听到了,若是自己直斥其非,岂不得罪了他背后的家族,那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富贵‘门’庭。
但若是不斥责于他,反应下他的话,或可得他一分赏识,但若然无事便罢,若是不巧此事有朝一日被他人知悉,掀了开来,自己岂非隐而不报,也要判个同罪。
到得那时,自己便是攀了高枝,嫁了位尊之家,亦是难以保全,说不得连夫家亦是连累了去,想及此处,金家姑娘心中当真难为,左思右想,连着帕子都搅得变了形状,方是略略思了一策,不拘有用无用,也只得暂且如此了,至于这日后的事,还是待父亲回来,好生禀报了,再听父亲的示下吧。
“爷这话说的不对,小‘女’不觉得大王如此做便有何不妥,反觉有情有意的很。”
“哦?姑娘这般想?难不成姑娘竟觉得祖制‘混’不合理?很是该叛上一叛?”
见帝辛眼睛晶亮,便是话音也很有些‘激’动,放似对自己的话很是感了兴趣,可是这出口的问题却忒的诛心,金家姑娘在心里暗暗的把帝辛的祖宗八辈都很是骂了一遍,你自己要死自去死了便是,何苦巴巴的带累别人?难不成蠢笨之人都看不得旁人的脸‘色’吗?自己都做的这般分明了,他竟还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大王是甚么人?是天下之尊,是殷商王朝的共主,岂容他人置喙,自己方将话题转圜了温和了些许,这厮竟然生生歪曲自己的话柄,偏生说自己质疑祖制不妥,祖制也是可以置喙的?莫说是自己,便是当朝的大王,亦是不能的,怕只是将此话说了,便将遭到番邦的打压,便是朝中诸臣,亦都是不服的。
“姑娘怎得不说?莫说有所顾虑?当今的大王最是宽宏,绝不以真言而入人已罪,姑娘毋需担心,只管直言便是。”
“听爷这话,竟像是见过大王的?”
“爷是个商人,亦曾侥幸做过几任皇商,虽是上不得大殿,却也曾见过大王几面,大王最是喜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