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娃宫,妲己便沐浴更衣,之后让秋容细细的捏着,虽是有惊无险,却也恐惧过甚。
不多时,春荷便领着粉黛过了来。
“娘娘,已经安置妥当了。”春荷心下腹诽,娘娘怎么就带了个不知根底的回来,左不过赏些银钱便打发了。
“很好,粉黛,你便跟着春荷好生学规矩,学好了再来伺候本宫。”粉黛是姬发的死士,说到底自己也只能利用而无法重用的,哪怕要一丝的忠心,都有的磨了。
粉黛看似粗鄙,规矩却是一丝不错的:“谢娘娘大恩,奴婢定会跟着春荷姐姐好生学规矩,争取早日能来伺候娘娘,以报娘娘大恩。”
妲己摆了摆手:“行了,秋容你先带她下去吧,好生安置了。”
秋容应了,便带着粉黛下了去。
妲己这才懒懒的坐了起来:“春荷,你可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春荷咬了咬嘴唇还是说道:“奴婢许是多操了心,现下宫中不甚太平,今娘娘轿撵摔的又蹊跷,奴婢担心……”
妲己知道春荷不好糊弄,若是没个说法,恐会生了嫌隙。
便解释道:“本宫也知道现在多事之秋,凡是宁可多思,也不可少想了去,但是便是声张又能查探的出什么,左不过打死几个奴才了事,还不若装作不知,细细了查。”
春荷点了点头,还是劝道:“娘娘所虑极是,但是奴婢不懂为何要把粉黛要来娃宫,身边放个不知根底的,终究不美。”
妲己轻笑着点了春荷一下:“你啊,平时挺机灵个人,今怎么犯了糊涂,还有哪里比放在身边更方便观察的,随她要做什么,还能躲开你的眼皮子去。”
春荷细想了想,也无更好的法子,便也应了:“娘娘说的是,既找不到头绪,说不得奴婢多仔细些,总不能叫她反了天去。”
妲己松了口气,又吩咐道:“好了,你办事,本宫是放心的,一会你亲自去内侍省,找鸳儿把本宫的金丝菊花取回来。”
春荷默了一下,细细的询问了:“娘娘说的是什么金丝菊花?”
“就是上次大王赏下的那盆,本宫看着有些不好了,便让纯儿拿了去让鸳儿打理好。”
春荷并未多想,福了一礼回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边去取了来,娘娘受了惊吓,可要宣张太医来开两副安神的汤药?”
妲己最是耐不得苦,两世为人,很多方面都豁达了,也忍隐了,唯有这苦药汤,还是不曾习惯。
“哪就那么娇气,歪会歇个晌也便好了。”
春荷自是知道妲己不耐吃药,若无事也便不苦劝了:“那娘娘便歇歇,莫要再熬神绣字了,奴婢去去就回。”
“去吧。”
歪了不多时,正半睡半醒间,元宝便在外高声唱报道:“娘娘,安公公来传旨。”
妲己缓了缓神,吩咐了元宝带安公公前厅候着,又叫了琉璃来给自己梳妆了,才出来接旨。
“安公公辛苦了,大王可是有旨意来。”
“正是,大王传了口谕”
妲己规规矩矩的跪了下:“臣妾接旨。”
安公公也不寒暄,整理好衣袍便传了口谕:“听闻爱妃回宫途中竟不慎跌倒,孤甚担忧,需得细细诊治,好生修养,另,抬轿辇的内侍办事不力,着慎刑司杖毙,救驾的婢女赐黄金百两。”
妲己瞬间就懵了,自己已说饶了那几名内侍,而且这事本不是他们的错,岂可便打杀了。
“安公公,本宫并无大碍,可否向大王求个情,便免去他们的死罪吧。”
安公公慌得略侧了身子:“娘娘,您快点接旨起身啊,您可为难老奴,这大王的旨意,若不遵便是抗旨啊。”
妲己只得先谢了恩,琉璃忙扶了起身。
“安公公,你看本宫去跟大王讨个情可好?”
安公公为难的看了看左右,并不开言。
妲己微敛了心神。“安公公,你是自幼伺候大王的,本宫并不拿你当奴才看,你若有什么不妨直言。”
安公公知帝辛待妲己非同寻常,自己说到底不过一个奴才,卖宠妃个好总是有益无害,略加斟酌,便劝道:“娘娘宅心仁厚,难免心下不忍,只娘娘不知这宫中惯是跟红踩白的,大王这般从重的处置,也是一片爱护娘娘之意,娘娘切莫辜负了。”
妲己怎会听不懂安公公言下之意,帝辛一片呵护之心,自己若拂逆了,莫说救不得谁,便是自己,怕也是要失了盛宠吧。
妲己虽是不愿无辜之人因自己丧命,但还不至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搭救不相干的人的圣母白莲花,否则前生也不会罔顾殷商千万百姓,朝歌血流漂杵。
“公公之言大善,妲己受教了。”
安公公忙躬身行了个大礼:“娘娘快别这么说,可折煞老奴了,老奴懂得什么,不过闲言几句,娘娘赏脸听了罢了。”
妲己对琉璃吩咐:“去封个红包给公公。”
安公公知道妲己这是承了自己的情,一张老脸笑的更加的皱巴了。
“老奴谢过娘娘了。”
妲己笑道:“公公莫要客气,本宫在这宫中说不得还要仰仗公公提点,大王国事操劳,公公还需尽心伺候才是。”
安公公是能在帝辛身边如鱼得水的人,靠的可不只是从小到大的情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只怕是称第二,宫中便无人敢称第一,还有个不明白的?
“娘娘金尊玉贵的人,老奴自是应该服侍的,大王今儿国事繁忙,听闻娘娘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