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大王的嫔妃,木美人亦是大王的嫔妃,你我本属姐妹,岂可行如此大礼,纯儿,还不快去扶了美人起来。。 ”
纯儿忙应了,便就过来搀扶木美人,木美人哪里敢真的让纯儿搀扶,不过是虚应着,便就起了身,也不敢怎生拿了架势,只恭敬的立于一旁,冷眼瞧着,到像是个伺候人的婢子多上一些。
“娘娘如此说当真是折煞臣妾了,娘娘乃是大王心坎上的人,身份尊贵,臣妾不过蒲柳之姿,此身本就飘零,‘蒙’娘娘不弃,竟是续尊降贵,亲自来探望臣妾,臣妾当真是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了。”
木美人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又恐在妲己面前失仪,忙取帕子擦了泪,又细细的告了罪。
妲己虽是不曾眼盯眼的瞧了木美人,可是这声音可是一丝也不曾疏忽了去的,当得此时,‘唇’角便就微微的扯出了一抹笑。
这木美人想是在此处困的久了,心中再也压抑不得了,如此倒也是好事,这火候不疾不徐,倒是刚刚好的紧了。
“木美人,此间风大,又甚是寒冷,不若入内详谈吧。”
妲己本就因着身怀有孕,甚是容易疲累,这小墩子纵然舒服,也不过是差强人意的,况帝辛对自己关切有加,想来不多时便就会去寻自己,妲己自然是不耐烦跟木美人攀扯些有的没的,总要尽早的将正事办的妥当方是正理。
见妲己提及要入内详谈,木美人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沉稳了下来,对着妲己福了一礼,便就绕过了纯儿,亲自执了妾‘侍’之礼,过来搀扶了妲己。
“娘娘慢着些,臣妾这里清俭了些,便就是地面,也是不平整的,还是让臣妾伺候着娘娘吧。”
木美人的心思,妲己哪有个不懂的,也不多寒暄些无用的,只淡淡的笑了,将手轻轻的搭在木美人的腕子上。
不拘是自己的位分,还是能够决定她生死荣辱的能力,都担的起她如此,这往后的日子里,她都最好紧急了这些本分,莫要当真飘了起来,还得劳烦自己拿捏了她。
“如此,便有劳美人了。”
妲己并非仗势凌人之辈,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试探木美人,这人心最是难测,‘性’子便就至关重要了,若然她沉不住气,得志便猖狂,失意便‘阴’狠,那自己是决计不能容她的。
便是拼却之前的千般努力,万般筹谋,尽数化为乌有,也是不能冒然讲究的。
好在木美人并非那等浅薄之人,虽是急躁,却不肯稍失了历数的,待妲己也是恭敬的紧,不拘哪里,都挑不出甚么不当的地方。
木美人引着妲己进来的,乃是平日自己起居的一处所在,屋子四四方方的,倒也简洁,一共也就三四米见方的一个地方,最内侧摆着一个破旧的‘床’榻。
‘床’榻之上一铺被褥尚且凌‘乱’的放着,想来是方才起的急了,并不曾留心收拾了去,见妲己目光转至此处,忙命枸杞收拾了。
妲己在此,枸杞哪里敢像往日一般对木美人全然没个恭敬,自是巴巴的去做了。
妲己也浑不在意这些个琐碎的事,只大体的瞧了此处,除了‘床’榻之外,余者不过两把椅子,一口箱子,并一个小小的木头圆桌,旁的便就没有了。
妲己嘴角很‘抽’了‘抽’,心中也是狐疑的很,这木美人便是再落魄,也是出身公卿世家,哪里便一丝银钱也无,怎得会到了这等地步。
见妲己眼中不解,木美人也是很有些难堪,忙取了帕子在椅子上很擦了擦,才有些惶恐的请妲己入座。
好在妲己也不在意这些,生生在这等破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仿似与自己宫中的锦墩并无不同一般。
杀人可,诛心不可,是人皆有血‘性’,妲己既有提拔木美人之心,哪里会当真将她的自尊踏入泥中,木美人眼圈红红,很是感‘激’的望了妲己一眼,并未多言,可是甚么话都以是在这一眼中尽数传递了的。
“枸杞,去取了住持方丈所赠的雨前茶与娘娘品茶,再备上几样点心来。”
见自家主子吩咐了,枸杞忙不迭的应声退下了,心中还是欣喜非常的,暗道幸而是百合被那‘混’不吝的破烂货给拐了去,不然今儿伺候媚贵妃娘娘的美差哪里能落到自己一人头上。
见枸杞出去了,妲己也将跟随之人尽数遣散了去,这人方一出去,木美人便复又跪下,更是诚恳的与妲己叩了几个响头。
咚咚之声让妲己都有些不忍,待得抬起头来,额上已是青紫一片,眼见着便就要破了一般。
“木美人此举所为何来?”
见妲己发问,木美人也并不起来,仍是规规矩矩的跪了,恭敬的回话。
“回娘娘的话,臣妾此举并无他意,不过是感‘激’娘娘的一片回护之心,若无娘娘,戈雅恐怕已被那些个奴才作践死了,此处虽然轻俭,却好在无人欺侮,今儿又得娘娘贵足踏贱地,亲自来探望戈雅,这等恩情,戈雅恨不能为奴为婢,终生伺候娘娘,只恨身不由己,全没这个福分,也只能给娘娘叩几个头了。”
木美人说着,便就又要磕了头去,这次妲己却是并未让她如愿,已是抢先一步扶住了她,还生生的将人搀了起来。
“木美人能有这份心,本宫便就很是开怀,这人与人相‘交’,全不在时间的长短之上,虽则本宫并未曾与木美人深谈,却深知木美人是个懂事的,不然也不会甘愿吃这等清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