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和粉黛手忙脚乱的给妲己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却还是不见醒转。
粉黛已经急的红了眼眶,一直巴巴的守在妲己榻前。
春荷倒也没说什么,只震摄这一帮子奴才,不能一没了主心骨,便乱了分寸。
屋内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是以妲己发出嘤咛的呻吟声时,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都聚拢了来。
粉黛惶急的看着妲己略微发红的小脸,咬了咬牙,把手探向妲己额头。
“春荷姐姐,娘娘有些发热。”
春荷最担心的便是妲己的伤势不若表面看着轻微,现下发热,便也慌了起来。
“薇儿,去御膳房取些烈性的酒来。”
“春荷姐姐,这会子御膳房怕是已经落了锁了。”
春荷扭着帕子“双喜,你去,若是落了锁便砸开,出了事且用不到你担待。”
双喜应道:“姐姐很不必这么说,奴才也是娃宫的人,命都是娘娘的,哪里会计较那许多,奴才这便去。”
“薇儿,琉璃,你们去多多烧了热水,给娘娘泡一泡,发发汗许会好些,另外煮些姜汤备了。”
“是,我这就去”薇儿和琉璃巴不得做些什么,免得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粉黛不甘心的问道:“春荷姐姐,叫了那些医政来也是好的啊,便是再差,也可以开些散热的汤药吃。”
春荷叹了口气,晃了晃身子,竟是靠着门框才险险站住,略稳了稳心神才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些个医政不过是太医的徒弟,做些打下手的活计,哪里敢来给娘娘瞧病,先不说这医术如何,便是宫规也是不容的。”
粉黛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不多时,双喜便提了两坛子酒进来。
春荷忙接了一坛“可是落了锁?”
“还不曾,奴才说是娃宫要,管事的并无为难,直接便给我拿了来。”
春荷和粉黛用细软的棉布沾了清水给妲己净了头面。
之后又用酒打湿了几块棉布,一人擦头面,一人搓手心脚心。
足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温度才算是退了去。
可是妲己还是未醒,连春荷都有些慌了手脚,竟很是不安了起来。
“春荷姐姐,春荷姐姐”宝禄一路喊着进了内殿。
春荷死死的拧着眉头:“乱喊什么,这娃宫还有没有规矩了,仔细吵了娘娘,有什么事,细细的说。”
宝禄缩了缩脖子,才压低了声音回道:“春荷姐姐,是元宝让我来报个讯,说是王后娘娘情况凶险,安公公说大王现下很是震怒,寻不得时机进言。”
春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元宝可说,凤仪宫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宝禄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就是不开口,气的春荷提高了声音呵斥道:“混账的下作东西,有什么现在还不说吗,等着作死不成。”
宝禄壮着胆子回了:“元宝哥哥说,听着凤仪宫传出的风声,只怕王后娘娘的病和咱们娃宫且有些瓜葛。”
“什么?”春荷这可是坐不住了“到底什么原委,你快些说啊。”
宝禄委屈着:“姐姐,我实在是不知啊,元宝哥哥说要留下打探消息,一得了准信便会回来。”
春荷知宝禄必是真的不知,也便不再问了:“你去门外守着,有事情要你做,我会叫你。”
“是,姐姐”宝禄忐忑的站到门口外面。
琉璃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边跑边用手背擦着额头的汗:“春荷姐姐,姜汤已经熬妥了,可要拿来?”
春荷和粉黛对视一眼,见对方无异议,便回道“拿来吧,继续烧热水,不得断了,娘娘醒了便要用的。”
“是”琉璃回完话便又忙忙的跑了出去。
不大时便端了姜汤来,粉黛也顾不得问过春荷,便抢过汤碗。
春荷现下也不可能计较这些闲的,只坐在榻上,扶起妲己,靠在自己身上。
妲己虽晕着,到是多少还能喂下去一些,只一勺总有大半要洒了出来,粉黛也不急躁,只一点一点擦了,依然细细的喂着,直到汤碗见了底。
把汤碗交了琉璃拿下去,又让妲己舒服的躺在榻上,天色已经黑的很沉了,春荷也不知道妲己什么时候会醒,明天又会是个什么章程。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娃宫的奴才都是不顶力的,说不得我们必须有一个人在震摄着,且得妥善安排约束了他们。”
粉黛是练武的底子,身子自不是春荷可比的。眼下虽也有些疲累,却并不妨事。
“春荷姐姐,你便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娘娘。”
春荷虽知道现下轮换着休息是最有利的,但粉黛是个不知根底的,纵是对娘娘无害,殿内并不其他人,也是万不敢就把娘娘交托于她的。
“不必了,娘娘这样,我又怎么睡得下,便一起守着吧。”
粉黛自是知道春荷心里怎么想的,但对方肯容自己守着娘娘,便已是大恩了,是以只点了点头同意了。
春荷有些发晕,却勉力支持着,既忧心妲己的身体,又忧心宝禄传回来的半句话,姜王后重病,怎么会娃宫有干系。
元宝不是个听风是雨的,相反,宫中很少人知道,元宝可是安公公的义子,要给他养老送终捧香碗的,若是娃宫出了大问题,安公公透话给元宝并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春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会是哪里出了误会。
若是妲己再不醒来,怕是别人便在大王那里占尽了先机,于娘娘,可就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