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宫‘女’将屋子里烘的暖暖的,又摆了几个铜盆盛了水,免得燥气太盛,伤了主子们的眼睛和嗓子,那可是不得了的罪过。.. 。
待上好的贡茶在屋子里飘香,各‘色’茶点摆了一桌子之后,王后娘娘才雍容华贵的问了些个妲己的身子情况,又嘱咐红袖一会儿多选些上好的补品送去。
什么世上只这么一株的千年老参了,什么大王特意赏赐下来的灵芝云云,总不过是什么名贵便都不要钱一样的送去娃宫就是了。
而后又就着皇嗣的事安慰了一阵子,又很是陪着妲己哭了一鼻子,一屋子的人不拘何等心思,此时也都得摆出一副难过到不得了的架势来,捂着帕子很是落了些泪。
瞧着这等假到让人不耐的人,妲己便觉着索然无味,‘抽’了‘抽’鼻子也就收了悲声,又劝慰了王后娘娘一阵子,这孩子若是出生,可是要称呼王后娘娘为母后的,这是名义上的嫡母,说不得是占了大义的名分的。
是以不拘是从情还是从理上来说,妲己与孩儿的关系都是亲不过王后娘娘这一层的,想到自己死了孩儿,还要为此巴巴的去安慰别人,心中便当真不是个滋味。
不耐烦的扭了头却见木美人很状似鄙夷的瞧着自己,待得四目相对,才轻轻的眨了一下左眼,而后不太高兴的扯了扯自己头上的大红绢‘花’。
妲己狐疑的眯了眯眼,若说这只是巧合,妲己是决计不会相信的,没人眨眼是那般缓慢的只眨一只眼的,这是在对自己示警了。
在风仪宫能‘逼’得木美人无所顾忌的如此做来,想必是见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这绢‘花’是何用意呢?
瞧着‘艳’丽至极,却是粗鄙的很,与木美人的身份很不相配,若是一些不入流的贵人,采‘女’带来,还是有情可原的,木美人出身高贵,断然不会不懂这些个饰品的。
没等妲己这思虑出个头绪,姜王后便‘抽’泣了两下,止住了悲声。
“这小王子罹难,大家都是悲伤的,大王也下了恩旨,特许风光大葬,受香火,这可算是给了孩子一个天大的恩典,你这个做母妃的,也该当记在心里才是。”
这是说到了大王的旨意了,妲己自是不能再坐着了,忙不迭的起身替孩儿谢恩,姜王后也不为难,待受了礼,便就让红袖亲自扶了妲己坐下。
“不拘如何,你这救驾之功都是摆在明处的,只是没能保住皇嗣终究不美,想要厚赏于你,朝臣们定然是不肯的,大王也与本宫说起此事,心中也是烦扰,其实要本宫说来,你也是委屈,救了大王便就是有大功于天下,这若是不赏,岂非是非不分了,本宫‘舔’为王后,今儿便就做了这个主了,于你的名号之前再加一字,便赐封号为淑媚贵妃,那起子老臣若是再有不肯,只叫他们来与本宫说道便是。”
听到这,妲己可算是明白了方才木美人那动作背后的深意,这可不就是赏赐与功劳不匹配吗,自己原是不在意的,可是现下却是必要争夺不可了。
自己拱手相让的,不拘是谁都要赞一声贤良,可是被别人强压着夺取的,就是自己无能了,想来到真是可笑,孩儿都已失去,王后娘娘竟还为着些许名份地位忌惮于自己。
难不成真当自己地位稳固了,已然不需要帮手了,这就要开始鸟尽弓藏?
“王后娘娘如此大恩,臣妾敢不欣然从命,只是这内里却有一难,当日大王曾于众人面前亲口许诺,封臣妾为合仪,位在皇贵妃之上,仅本朝一例,而后废除,可以见王不跪,尊享荣宠,这与王后娘娘所言并不相同,不知今日娘娘所言是否问过了大王?还是说娘娘赐予的两字封号乃是要加在这合仪的位分之上?”
见王不跪,姜王后的护甲都嵌到了‘肉’里面去,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大王这是要置自己这个王后于何地?
皇贵妃都已是位同副后,非有大功于社稷,或是王后身子不堪重负之时不设,现在倒好,还要在其上增一个什么合仪。
这个口子是断然不能开的,不然自己的威严何在,况今日是合仪,谁知道明日又是什么,这可不是在巴巴的龃龉自己的王后之位了吗。
姜王后此时可是真的寒了脸‘色’,便是知道妲己是立了大功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该给几分颜面,可是面皮子上就是堆积不出笑容,既是如此,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索‘性’就直率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媚贵妃真是好大的架子,莫说现在还不是那个什么合仪,便就是了,也还是位分在王后之下吧,怎着便要对本宫的旨意直接驳回了吗?这后宫之事要本宫做主,用了印信才能作数,却不知这个不在祖宗家法之内的名份是怎得做了准的?便就是大王亲自来与本宫说,本宫也是不能同意的,若是大王一意孤行,左不过是拿到朝堂上去请诸位老臣评评理也就是了。”
姜王后的话可谓诛心之极了,极为嫔妃都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起身扶礼,请王后娘娘息怒,姜王后深吸了两口气,眼皮子抬了抬,方要说话,才猛然发现妲己竟是不曾起身,仍旧坐在椅子上面悠闲的喝茶,这可是当真要气炸了。
“媚贵妃这是何意?恃宠而骄向来是后宫的大忌,便就是大王也保不得你,你可莫要自误。”
若不是妲己方立下救驾的大功,自己奈何不得,姜王后也不愿意说这起子没用的话,早就直接处置了,岂不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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