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怎样说也是忙碌了一天,况劳心从来都比劳力更是让人疲惫,妲己回娃宫之时已然是面有疲态,眼神中也没有方才的犀利,只巴望着好好的泡个热水澡,也好松快一些筋骨。-..-
但若说立时便能休息,却是痴人说梦了,离宫这些日子,许多事情都是不曾知晓的,虽是有方才‘春’荷巴巴的与自己说了些大概,终究也是皮‘毛’罢了。
妲己已习惯了凡事谋定而后动,若是真的只等着事情发生之时再想法子破局,那便是最聪明的人也是会有失手的时候的。
可惜这梦想终究只能是梦想,妲己方提步迈进了寝宫,便见端静王妃已然坐在椅子上面喝茶,悠闲的候着自己了。
说实在的,妲己还当真不曾想好怎生与端静王妃说话,本是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再想这些个烦心事的,只是现下人都已经来了,自己总不能退却了。
“‘春’荷,去准备些茶点来,再准备些小菜来,自晌午便开始赶路,本宫还不曾好好的进些吃食,这腹中已是空‘荡’的很了,难得端静王妃也在这里,正好陪本宫说说话,一并尝尝你们的手艺可有松懈。”
端静王妃本是坐着未动的,见妲己这般热络的吩咐着,方是释然的笑了,其身执了晚辈礼。
“娘娘当真是好气度,臣‘女’本还想着今儿恐是会受到千般猜忌的,想来是不会供饭了,若早知如此,定然是不会临出‘门’时还吞了两块子点心,一会儿好菜好饭上来,怕是要有心杀贼,奈何无力了。”
端静王妃嬉笑了两句,便让敏固将自己的礼品‘交’与‘春’荷,这才巴巴的搀扶了妲己安坐。
“王妃今儿怎得没去凤仪宫请安?想来王后娘娘那般规矩周全的人儿,定然也是差人请了王妃的。”
“臣‘女’不过是想瞧了娘娘是否安好,如今见了娘娘神‘色’如常,自然是再无旁的可惦念了,臣‘女’无心猜忌,娘娘又何苦试探。”
到得此时妲己方算是松了口气,好在这后宫之中不都是巴望着一口咬死了自己的,能得这一句问候,已是比什么都强了。
“王妃见谅,是本宫太过莽撞了,这许多日子以来,实在是心力憔悴,若然是旁人,本宫倒也不惧,只是王妃乃是本宫的友人,自是不同,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娘娘说的哪里话来,王爷曾言,这后宫之中便是天翻地覆,也当相信娘娘是不会出手对付他的,臣‘女’无知,也晓得明辨是非,对于王爷这话,却也是心下赞同的,往日里臣‘女’与娘娘虽是‘交’好,但是顾及这身份之类的,这些个话倒是也不能明言,今儿既是捅破了窗户纸,索‘性’便和盘托出了,臣‘女’只说这一次,日后必是不会再提,娘娘能够信了几分,就全在娘娘自己了。”
端静王妃本是出身蛮夷,纵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在宫中被王后娘娘调教了这许久,也仍旧是难改草原‘女’子的飒爽之气。
能这般痛痛快快的说话实在是再舒服也没有了,自然是不耐烦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回去之后都还要想上许久,生恐哪里疏忽了,亦错是会错了意。
“王妃之言当真是让本宫开怀,能倾心相‘交’还有何可疑,这便当作是接风宴吧,那两块子点心便当做是罚你对本宫的小心眼儿猜测吧,一会儿不拘怎样,也是要痛痛快快的多进些膳食才好的。”
两个‘女’人都是对后宫的争斗很是厌倦,又很显疲累的,这会儿聚到了一处可算是开了戒了,明明说是要喝点子酒驱驱寒气的,不知怎得竟然喝到了兴头上。
都是尊贵非常的人儿,也学着坊间的民‘妇’一般,推杯换盏说着儿时的趣事,唬得‘春’荷和敏固无法,只能将伺候的奴婢都遣的远了去,也免得主子威望有损。
“妲己姐姐,你可知我初时见你,当真是惊为天人的,姐姐那般美,又那般随和,我都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才好。”
见自家主子喝得如此‘迷’糊,连着尊卑辈分都不顾了,敏固急的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好在瞧着媚贵妃也是醉眼‘迷’离,并不比自家主子好上几分,眼前又无旁人,这才多少放下些许心来。
“清水忒得笑话,要说美人,本宫以前倒也是认同的,可是现下你再瞧瞧,羽皇贵妃那天姿国‘色’的,便就是孔雀台住着,你还偏要来嚼本宫的舌根,可不是说话忒不实诚吗,该罚。”
羽皇贵妃的美已是近乎天人之姿,妲己再美也不过人间绝‘色’,平素里倒不觉着,但若是放在一处比了,自是高下立见的。
可端静王妃却偏是不认同的,小脑袋瓜摇的拨‘浪’鼓一般,一张嘴还打了个酒嗝,一团的酒气熏的人更是‘迷’糊的紧了。
‘春’荷忙不迭的端了醒酒汤来,想让两位主子喝下,还未等近身,便被端静王妃给大力的巴拉到了一旁去。
“别来搅扰,没见本王妃正在与你主子喝酒吗,难得如此畅快,你怎得这般不识趣,敏固,拖了她出去,把‘门’关上,见着你们在眼前晃悠就烦,谁耐烦你们伺候,快着些出去。”
敏固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贯就认定了主子说的话就是对的,哪怕是喝多了,那也是英明神武的,况现下媚贵妃娘娘也是醉了,只要把‘春’荷拖将出去,那主子怎生失态也算不得什么了。
是以也不顾‘春’荷不放心的眼神,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