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从不曾这般意气风发,自己很有些老了,是该培养儿子一番了,这从小里手把手的教导,连地里的老农都是知晓的,可恨自己竟然今日才想的分明,哎,希望还不算太晚。
许是人生病就会变的脆弱许多,帝辛觉得自己近日来很是憔悴,经常会想到自己若是突然的驾崩,定国王爷无法守住江山可如何是好?
内‘乱’不断,外地环伺,当真不是自己所望啊,一想到自己辛劳半生,也不能给儿子一个大好的盛世局面,帝辛就觉着心中哀叹。
“哪怕是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也要慎之又慎,尤其是君前奏对,可是要加倍了谨慎的,你说十日可以做到,但万一出现了纰漏,查不出来呢?到时候你该怎生说父王说来?你看看闻老太师,不拘父王怎生询问,都只言尚在查证,定不辱使命之类的搪塞之言,想要一句确切的回答,那是决计不可能的,这里面的‘门’道,你还很有的学,自己切切要多用上些心的。”
定国王爷只是心中感动,把这对答完全看成了是父子亲情间的寻常之事,可是比干和姜王后却都是不这般看的。
都是老成‘精’了的人儿,哪里还能像定国王爷一般单纯,这帝辛是什么人?是九五之尊,天家无父子,天家无‘私’事,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教子之事放在旁人家里,那是再寻常也没有了的,但是在天家却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些朝廷奏对,帝王心术,是只能传与太子的,旁人是断然没有这个福分的。
今日就是一个讯号,想来大王这一病是心生忧虑了,开始为着百年之后考虑了。
见大王并无其他旨意示下,比干与定国王爷便一道告辞了,太医说过,大王不可劳累,现下也是该歇息了,况这命案还在那里等着,轻易耽搁不得。
到得宫‘门’口,定国王爷拱拱手便要上马车赶去西城,自己目前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也不敢下了什么论断,就连勘查的方向都没有一个。
这是父王‘交’给自己的第一件让自己担当大任的事情,与自己只需做个牌子,起了震慑作用的沈家灭‘门’案有所不同,是以这心中的热血很是有些澎湃,面上竟是带出了些许喜‘色’。
比干本是不想多嘴的,自己一向爱惜羽‘毛’,别因着多言两句,被当成了巴结未来的储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定国王爷对自己尊敬有加,又是自己的晚辈,况现下又知道了大王有意委以重任,不拘是于公还是于‘私’,自己都无法真正的袖手旁观。
长叹了口气,拼却着晚节不保,还是喊住了马上要扬长而去的定国王爷,眼神示意自己的小厮好生看着,自己凑近了窗子处。
见如此神‘色’,便知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了,定国王爷也忙把头伸了出来,恨不能与比干的头凑在一处才好,免得密语为他人所知。
“王爷,老臣向大王禀奏之前曾亲自去了西城查探,那惨状当真是让人不忍睹的,老臣有一家臣,武艺是极好的,老臣多次危难都有赖于他拼死护佑,才得以活命至今,所以对此人老臣是从来不疑的,他看到现场便变了脸‘色’,言道这里面有隐世家族的人介入,让老臣为活命计,有多远便躲多远,王爷切切保重,不可亲临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