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想到了这一层,便决意什么都不说了,只静静看着帝辛究竟想要如何,了不得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开口才是成的。【首发】
一念及此,便忍不住冷笑连连,真当自己把持了军队三十余年,靠的仅仅是一枚兵符吗,实在是可笑的紧了,如此之人,仗着自己的辅佐坐稳王位,不但不思感恩,还总想着将闻家满门除去,当真是可恶至极了。
闻太师将事情想到了这里,帝辛自然是一无所知的,此时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定国王爷。
定国王爷造就心急难耐了,若不是端静王妃之前的嘱咐起了作用,自己根本就忍不到这个时候,如今终于得了机会,自然是不能不说的了。
“父王,儿臣觉得诸位大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但是却也有些本末倒置了,冀州侯夫人所害,那西伯侯二公子当时便就在场,作为最值得怀疑之人,父王只消将之锁拿回朝歌详加审问便可,何须现下便定了对错,这真相就在那里,总是跑不了的。”
帝辛只是面色不惊的点了点头,并未提及其它,更是不曾说了赞同与不赞同。
“拟旨,追封冀州侯夫人为越国夫人,食邑……”
“恶来将军兵发冀州,将姬发锁拿朝歌,并下令西伯侯世子退兵,否则大军必将前往围剿。”
“闻老太师亲自去西岐宣旨,钦赐西伯侯世子伯邑考袭西伯侯爵位……”
“……”
一系列的旨意接连而下,这件事的基调便已是定了下来,只是此事于国已然无碍,于私,却还未曾真正开始。
妲己,妲己……
自己曾答应妲己,回宫便许冀州侯夫人前来朝歌,不想诺言还未兑现,便就天人永隔了。
这短短时间,妲己便丧母,失子,断去心腹之人,她可还能承受得住?
现下的局面本是不当多提及妲己的,故此帝辛才将妲己救驾的封赏都暂且压下了,但是此时却只想任性一次,与她这等荣光。
“拟旨,媚贵妃苏氏救驾有功,特晋封为皇贵妃,与羽皇贵妃并立,不分尊卑。”
“大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这皇贵妃自来只有一人,莫说羽皇贵妃并无过错,不能轻言废立,便就是特许媚贵妃娘娘与之同等尊贵亦属违背了祖宗家法啊。”
比干一贯严谨,把祖宗规矩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便就是平素里对妲己有些好感,此时也是不得已第一个冲了出来反对的。
帝辛岂会不知这些个不妥之处,只是当日里想的是妲己诞下龙子,这晋封便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旁人再是不满,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借口阻拦。
可万不料这孩子是个无福的,竟没能熬到见到爹娘一面便就去了。
“大王,老臣亦不赞同,媚贵妃救驾有功,赏赐金银即可,毕竟媚贵妃保护龙裔不利,又在凤凰镇杀戮过重,若不是念在这救驾之功上,单凭这在凤凰大神座下大举刀兵,便已是不赦的罪过。”
“哦?闻老太师的意思是,那李家与金家刺王杀驾竟是罪不致死?”帝辛已是面含怒容了。
“老臣绝无此意,只是他们刺王杀驾之时并不知大王的身份,只斩杀主谋也就是了,本朝以来从未有九族抄斩之事,更遑论十族之说,此等蛇蝎心肠,怎配高居后宫?”
“啪……”帝辛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塌几之上。
“何为不知者不罪?真的不知还是有心人蓄意而为?若是刺王杀驾都能只斩主犯,余者无罪,那会有多少的死士会来向孤举刀?闻老太师这是在以君父之命买自己的仁德之名吗?”
“大王,老臣只是忧心社稷,才会犯颜直谏,大王何故说此等诛心之言,若是真个恼了老臣,只需一刀斧手,砍了老臣的头颅去便可,却不能污了老臣一片忠心之心呢。
自先王托孤以来,老臣兢兢业业,无日不以..”
“好了,既无此等心,日后便莫要再说此等话来,别拿了你的忠心害了君父的性命,史笔如刀,老太师也需得防了千年之后的功过骂名。”
帝辛一来忧心妲己承受不住此等惨事,二来也是身子不适,熬不得太久,故此全无了往日的容忍度,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根本不给闻太师把话说完的机会。
“此事便就这般定下,任何人不需再多言,这两位皇贵妃乃是特例,不得已而为之,本朝之后,便就取消,尔等退下吧。”
帝辛说完直接赶人,已是不等大臣们一句说话的机会,众人也是心知肚明的,自是叹气者有之,欢喜者有之,但却是当真无人再敢开口了的,只躬身行礼,而后鱼贯着退出了。
“大王,您累了这半晌,也该歇息会儿了,太医叮嘱过的,不能操劳太过了啊。”
安公公巴巴的上得前来,一脸的担忧,这旁人都在注意着冀州侯的折子,注意着这事情里面的猫腻,却是无意看到帝辛惨白的脸色,便就是呼吸也是急促了许多的。
“无妨,孤还不累,孤的时间不多了,总要把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捋上一捋,妲己……妲己也要安顿好了才成。”
“大王,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您身体还硬朗着呢,只是有些个不适,算不得什么事,等您大好了,老奴还伺候着您去打猎,一准啊,还能射了麋鹿来的,您就让老奴再好好的伺候您几十年。”
安公公说着,眼圈便有些发红,忙不迭的低了头去,不敢叫帝辛看见。
自己是贴身伺候帝辛的人,帝辛的身子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