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自登记以来,勤勤恳恳,克己以待,从不曾如今日这般刻薄,残暴,对一众忠心耿耿的大臣,如此疾言厉色。
莫不是受了妖妃的蛊惑,方才行此亡国之举?若然大王再是这般模样,可怪不得天下议论纷纷,都说是大王没有容人之量,囚禁不成,还要暗杀。”
闻太师本是被妲己训斥,心有不甘,方才来此,想要借群臣之威压,做实妲己妖妃祸国之说。
却万不料,帝辛也是如此这般不讲情面,一改以往温和之态,竟是疾言厉色起来。
心中如何能不气恼,已然是口不择言起来,丝毫不惧得罪了帝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便就是大王,也是不得不有所顾忌和收敛的。
闻半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当真是自己跺一跺脚,这朝歌,就要抖上一抖的。
见闻太师如此丝毫不惧,帝辛也是心中冷笑,暗叹一声,先王啊,你可是看到了,这就是你为孤选的顾命大臣。
他心中,何曾有过孤这个大王,昔日,自己年幼无知,还能算得相处融洽。
可自己大婚,成年之后,竟是不欲将手中的权力交回自己,这已然是大逆不道之举。
可笑自己竟是一再的理解和忍让,一步一步的,到了今天这等境地。
如今自己已有油尽灯枯之态,必是不能再容忍下去,否则,便就是将此蛀虫,留给自己的子孙了,到时候历经三朝的元老,可不就是无法遏制的存在了。
况闻太师,一口一个妖妃,帝辛岂会不知剑指何人,若是单单指责自己,帝辛尚不会如此愤怒,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妲己,便就是帝辛的逆鳞。
“闻爱卿口口声声妖妃,与那姜尚老匹夫之言,恰成呼应,莫不是此人便就是爱卿的马前卒,欲要干涉孤宫围之事?”
“大王,您乃是九五之尊,出口岂可如此无凭无据,肆意污蔑朝之重臣,岂非让天下人寒心,那姜尚其人,在朝歌薄有生命,民间皆称其为活神仙。
岂会真是浪得虚名?便就是有错,也不过是未曾进入过这后宫之中,以至于不能明确指出,这妖气是在何方罢了。”
闻太师对于姜尚之事,本是不在意的,否则也不会作势他被杀,而无动于衷了。
但现下可不一样了,经过娃宫之事,闻太师已然对妲己动了杀机,再见帝辛,也是深受妲己蛊惑,隐隐有着脱离掌控之心,是以便就要抬举了姜尚。
以期借助他活神仙之名,帮衬自己行打压帝辛,扳倒妲己之事。
“大胆,后宫是何等地方,乃是孤嫔妃之所在,便就不是王后,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之所,尊贵无匹,尔这匹夫安敢,如此辱及?口口声声的妖妃,不嫌尊卑不分吗?”
帝辛啪的拍了案几,因着太过气愤,这说话又很是急促了些,是以又是一阵的咳嗽,忙不迭的喝了参茶,生生的压制了些。
但内里的严重性,却仍旧无法小觑的,胸口憋闷的犹如有一团火在烧灼。
“大王已然为妖妃所惑,看不清黑白对错了,老臣身为先王的托孤忠臣,虽万死,不敢退却,这便就去为大王诛杀妖邪,以救大王精髓。”
闻老太师说的是忠心之语,实则眼中杀机崩现,已然是丝毫不去隐藏了。
说罢,拱了拱手,当即便就离去,也不耐再与帝辛多言。
“老匹夫,尔敢……”
帝辛当即拂掉了茶盏,可闻太师却是一步未停,只唬得门外之人,尽皆不敢多言。
安公公顾不得送了闻太师出去,便就巴巴的奔了进来,瞧见帝辛已然咳成了一团,气息也是喘的极为激烈。
“大王,您快喝些水,顺顺,切莫动气啊。”
安公公自一旁新取了茶盏过来,忙不迭的倒了杯温茶,递予帝辛。
急的眼泪珠子都啪嗒啪嗒的低落了下来,却又是无能为力。
知晓那闻老贼,居心叵测,心思狠毒的说一不二,虽不敢真的单枪匹马去刺杀妲己,但是一番安排之下,暗杀,并着各种不入流的手段,总是少不了的。
帝辛哪里还能沉稳的下来,又哪里还有时间慢慢恢复,从长计议。
咕咚咕咚灌了一整盏的凉茶,方才算是将咳嗽压下去了些许,只是额上,并着颈间,都已是隐隐渗出了汗珠。
安公公忙是搀扶了帝辛回到榻上,取了宣软的垫子,放在腰下,让帝辛能舒服些的靠坐着,又将薄被盖上。
“安子,去请羽皇贵妃来此,便说孤有要紧事,莫要多加打扮,耽搁了时间。”
安公公不免心下狐疑,方才闻老太师的火气太盛,声音也难免大上一些,是以自己也听到了些许。
可大王想要保护媚皇贵妃娘娘,不是正该召了恶来将军,亦或者是信任的侍卫亲随吗。
如若不然,遣了一些暗中的势力,好生保护也是成的,为何却是要见羽皇贵妃娘娘呢?
但这疑惑也只是存在心里面的,毕竟如今,已然不同于往日,陛下显见着是对自己有了猜忌之心,安公公可不会傻到,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去做什么后患无穷的事。
是以连眸子都不曾抬了一抬,便就躬身应下,又为帝辛倒好了一盏茶,放置于手边,便就巴巴的出了去。
“出来吧。”
安公公方一出来,帝辛便对着空气说道。
话音刚落,角落处就出来一个黑影,单膝跪地,却不曾言语。
帝辛的影卫,都是经过严苛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