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却是苦于想不出好法子,急切间,险些掉下泪来。--
心也是暗暗责怪西伯侯的,明明是爱慕娘娘的,怎得不知道为娘娘着想,还要将娘娘置于这等险地。
后宫之的‘女’子,不拘是位高如王后者,还是宠冠后宫,三千粉黛独一人的,都敌不过这失贞二字。
只要是跟这事沾了边,那再不用想了翻身之日了,能留个活命都是好的,但永巷为奴,必是跑不了的了。
大王自是宠爱娘娘的,可是越是放在心,便越是不能容忍了背叛的,如此说来,娘娘现下,岂不是危如累卵?
一念及此,凝香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捧着茶盏都是不稳,害得那盖子敲击的嘎达嘎达的一阵‘乱’响,轻轻脆脆的,若是心境好些,听起来倒未必不是一种音乐。
只是现下,凝香哪里还有半点的,这种闲情雅致呢,想了半晌,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苦着一张脸。
“主子,主子您先别睡,奴婢这伺候您更衣,你赶快去寝殿找大王,去与大王解释清楚,切不可让大王误会了您啊。”
凝香说罢,便忙不迭的起身,惊慌失措的拉扯着妲己。
妲己自己也深知,此局难解,只是不想,竟是将凝香吓的这般厉害,不得不安抚的拍了拍凝香的手,示意先坐下说话。
可凝香哪里还能安稳的下来,一味的拉扯着妲己的袖子,大有不说清楚,便没完的意思。
妲己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给凝香解‘惑’。
“本宫现下却是有些危险,可是大王待本宫,算得是极好的,便是有些误会,亦或着是猜测,也不至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决定。
至不济,也是冷落本宫,可若是本宫此时前去大王寝殿,详加辩驳,解释此事,那除了做实本宫已然见过了西伯侯,且却是有些做贼心虚之外,再别无益处了。
到得那时,才真的是灭顶之灾了,如今,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正理。”
凝香也是急切间,失了分寸,如今被妲己这一分说,心也是清楚了的。
是以很有些无力的松开了手,神情落寞的跌坐在了地。
“这宫不该最是姹紫嫣红,人间富贵之地吗,怎得主子入宫以来,却是步步凶险,处处危机,奴婢心着实难过,若然如此,主子实不如……实不如待在冀州侯府来的快活自在。”
凝香说的,自己也是想过很多次吧,只不过,自己如今,已然看不清父亲,看不清冀州了。
冀州侯府,庇护不了母亲,害得她不得不以自己的‘性’命,作为手段,去妄图保护冀州,保护自己和兄长。
如此的一个地方,真的还能称之为家吗?若然自己一直身处侯府,活的恣意,且无忧无虑,那一旦巨变来袭,只怕会如同前世的结局一般吧。
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宁愿,如同现下一般,步步为营,百般经营。至少……至少还可以守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娘娘,娘娘可是歇下了?”
妲己和凝香,心情都很有些低落,彼此也不再‘交’谈,只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心事。
冷不防被个粗使的丫头给打断了思绪,凝香接收到了妲己的眼神,便稳定了心神,恢复了往日里的威仪,开口询问了。
“娘娘方才歇下,怎得如此没有规矩,这等时候了,也巴巴的搅扰娘娘,若是说不出个事情来,今日定不能轻饶了你。”
‘门’外的小宫‘女’本是个不得台面的,想来走这一趟,也是鼓了半天的勇气了,被凝香这一吓,竟是磕巴了起来。
凝香也非是为了拿捏什么,不过是今日怪事太多,如今这大半夜的,前来禀报的又是个不入流的,保不齐是为人所收买了,想来做些不利于娘娘的事。
是以先行震慑一番,想着总能有所警告,真有个不妥,想必也会早‘露’马脚,好多加提防了去。
“回,回娘娘的话,是大王,大王方才……”
本正在担忧大王对妲己心有芥蒂,如今乍闻这宫‘女’提及,妲己和凝香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紧张。
可偏生这宫‘女’被吓的很了,说话仍旧磕磕巴巴的,难以缕清脉络。
“奴婢幽儿,在娃宫大‘门’口值守的,今儿个,今儿个正好是奴婢当值,方才暗暗的,大王只带了安公公前来。
奴婢唬得不行,当即便想要来禀报娘娘,可是……可是大王不许,还说,还说只是来看看,不需告知娘娘,过了好一会儿,娘娘熄了灯,大王方才离开。
奴婢,奴婢不敢违逆大王的旨意,又,又恐娘娘不知,耽误了大事,左思右量的,也没个主意,去想着去寻‘春’荷姐姐,或是凝香姐姐,可却都寻不着,无奈之下,只好来看看娘娘是不是已然歇下了。”
凝香脸‘色’很是难看,本想着将这宫‘女’唤了进来,好生询问一番,却被妲己摇头所阻。
略加沉‘吟’,便明白了娘娘的顾忌,诚然,此事娘娘还是装作不知为宜。
“娘娘已然歇下了,我也不便打扰,既是大王吩咐了,不必告知娘娘,想来也是必是有大王的道理的,此事你莫要与旁人提起,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得了命令,便如同得了大赦之喜一般,这宫‘女’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了,凝香方是探询的望了妲己。
“你也不必担心,大王肯来,便足以证明,并未全然不信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