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母亲虽宅心仁厚,却也肯为了自己和哥哥,为了冀州百姓,选择以身栽赃姬发。.. 。 .
由此可见,母亲也并非是不分善恶对错,轻重缓急的烂好人。
“胭脂阿姨,本宫是断然不会放过那个贱婢的,本宫活着一日,便要折磨她一日,若然本宫身子不济,时日无多,也会先将她做成了干尸烛台,****跪于母亲灵位之前,无日无休。”
胭脂本以为,那婢‘女’不过做错了事,这才遭到了娘娘的惩戒,却不料,竟说出这般很辣的话来。
不可置信的望着妲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让娘娘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心虽不赞同,可也知妲己自幼主意正,决计不会谁能够劝说的动的,是以也只能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
“这宫的事,老奴不懂,也不敢随意‘插’嘴,但有一点,夫人心善,又喜爱清静,娘娘要处置什么人,都是娘娘的自由,可是犯不着当着夫人的面,不若给她换个地方吧。”
妲己可以尊敬胭脂,更愿意奉养她终老,但是,若她执意不肯成熟起来,仍旧如同在冀州侯府一般,单纯而不谙世事。
那么这个皇宫,不再适合她了,自己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忍,而终究落到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到时候,什么样的愧悔,都已然无用了,被害死的人,都远远没有活着的那个人来的痛苦。
这种感悟,自己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更是不会允许自己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迟疑。
对一个人好,方法有千万种,如果胭脂阿姨,真的不适合这个吃人的皇宫,那么强留下她,是等于在害她了。
心里虽是有了盘算,但妲己仍旧愿意做最后的努力,只要..只要胭脂阿姨肯相信自己,听自己所言,那么哪怕是不够聪明,也是无妨的。
“胭脂阿姨,你自幼跟随母亲,该是清楚母亲为人的,可是母亲是怎么死的?在府,又被‘逼’至了什么地步,你可是知晓?”
胭脂目光有些躲闪,亦是有些‘迷’茫,但是却不肯很心服,张了张嘴,便想着要反驳。
可妲己哪里会让她,有这等闭眼睛,不去面对现实的机会。
当即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胭脂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她,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闪。
“母亲仁善,可若是一味的仁善,现下兄长许是已为人所害,便是本宫,远在这后宫之,怕也是没个善终的。
连自保都不能的,那不叫做善良,该叫做懦弱才是真的,本宫不屑,也不愿为之。”
妲己的话,胭脂许还是有些迟疑的,但提及夫人,便是悲从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
这许多日子以来,自己都在想着,夫人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夫人的死,在胭脂心,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更是永远的痛。
总觉着,若是自己能够聪慧一些,多为夫人做一些事情,哪怕最后的结果仍旧是这种,那么至少夫人不会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那么累苦了自己。
胭脂哭的几乎喘不过来气,‘抽’噎着蹲了下来,脸‘色’都憋的有些青黑。
妲己看了,心也是不忍,长叹了一声,也前去抱住了胭脂,凝想早已是忍耐不住了,不过是不敢在妲己之前,有所行动罢了。
如今主子动了,哪里还能忍耐的住,自然也围拢了来,抱做一团,恸哭不已。
经过了这一场哭,三人的心都是畅快了些许,之前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都得以缓解了不少。
胭脂也是想了个分明,善恶,真得有那么重要吗,对错,又真的有那么分明吗。
夫人冤枉了姬发公子,本心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可是如今,自己仍旧在伤心,且恨着姬发入骨的。
夫人临终之前,嘱咐了自己前来朝歌,到主子身边来,可不是让自己来给主子添堵的。
在夫人那里,自己已然再无机会,这永远的痛楚,已然是无法救赎的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完成夫人的遗愿,好好守护主子才是。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留遗憾,绝对,不可以,再让主子孤身奋战了。
一念及此,胭脂当即直起了身子,一脸的坚毅之‘色’。
“主子,是老奴错了,主子是老奴的主子,不拘主子想做什么,都是对的,老奴只要主子好好的活着,旁人,纵死一千次,一万次,那又怎么能与主子相。
主子自幼善良仁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显见着是受了很多的苦楚的,定然是因着她们对主子不利,主子方才下手整治的,老奴当真是鬼‘迷’了心窍,竟只看现下的可怜。
主子饶恕老奴吧,让老奴留在您身边,伺候您,照顾您,这是夫人的遗愿啊,不然老奴真个是活不成了。”
人有执念,盖莫能免,胭脂的执念,便是对母亲的愧疚了。
妲己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胭脂阿姨,也并非当真肤浅之人,只不过是平素里被母亲管束的,太过软弱善良罢了。
如今既是已经顿悟了,想必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助力,最起码,胭脂阿姨的忠心是不需要怀疑的。
一念及此,妲己心苦笑,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只在胭脂阿姨说,离去必然活不成的时候,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重情,怕也是自己的软肋吧,幸好,自己所在乎的,都不会伤害自己。
只是终究要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