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并无什么声音,可妲己的心却是更为狂跳起来,若不是死死的按捺着,怕是就要让自己晕厥过去了。
这静,实在太过不寻常,便就是一路过来的情形,也是不正常的很了。
这毓秀宫本是极为讲究之地,黄贵妃也是个御下有道,不肯松懈之人。
莫说是今日这般重要的关头,便就是平日里,一些低品级的寻常嫔妃之处,也断然不会,自进来便就一个奴才也没有。
难不成都被赶到门口去喝风了?这若是说将出去,定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可此刻却就在自己的眼前,真实的上演着。
事出反常则为妖,妲己心知,如今这毓秀宫定然是危机重重,只是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慢慢消耗,说不得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一念及此,当即左右望了一望,而后紧紧的盯着春荷,语气至为严肃认真。
“你且在此处守着,若是见着大王或者黄贵妃,便就立刻喊将出来,绝不可有一丝的耽误和迟疑,切记切记。”
春荷虽不知情由,但也知现下没有自己询问的时间,况不拘主子想做什么,自己全力配合便是,本就不需要知晓旁的。
是以认真的点头应下,让妲己不必担忧。
妲己这才放心了少许,可是眉头却尚未完全打开。
“若是旁人前来,不拘什么理由,你都不可擅离此处,必要之时,杀之亦可。”
这黄贵妃已然是连大王都敢害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呢。
发现了春荷在此挡她好事,说不得就要先行除之,到时候,春荷这个郡主的身份,可抵不过一张护身符的。
是以为了春荷的安危着想,妲己宁愿她先下手为强,杀了人,有自己为她顶着,再难,也好过春荷出事。
春荷何等聪慧机灵,听得主子这般说,便心知了危险,当下郑重的点头。
表现自己全都明白了,让主子自去做想做之事,毋需惦念自己,自己必是能够保全自己的。
妲己略加沉吟,虽仍旧有些担忧,可是也心知帝辛那里,必然是更为危险的,也只能咬了咬牙,冲了进去。
春荷见自家娘娘最后仍旧不放心的回头望了自己一眼,这眼睛便也就很有些发酸,心中暗暗想着,自己定然要为娘娘守好这里。
哪怕再是危险,也绝不退缩半步,只是..娘娘啊,你可知里面若是真的危险,那您现在进去,才是最为不智的啊。
但这话,春荷连提都没有提,不是为了旁的,实在是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家娘娘的理智,在遇到帝辛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况要自己说来,主子无子,朝中也无什么人脉,如今真个是靠着大王的信任和宠爱,而能够在后宫如此恣意的。
是以不拘是为了娘娘的深情,还是真个深远的考虑,此事都只能如此铤而走险。
内里的事情,如今自己是帮不上忙的,但这外面的魑魅魍魉,若是想要进去,且要过了自己这一关的。
一念及此,春荷便就更是谨慎起来,双眼不停的扫视着各处,生恐错过了什么人,什么细小的陷阱。
“春荷姐姐?”
这黄贵妃的贴身宫女,步子轻快的走了过来,可在隐隐看到春荷的时候,便就很有些迟疑。
待到看清之时,当下便想退去,脚步很是转了一下,却不知为何,又生生的拐了回来。
春荷眼睛眯了眯,状似无意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果不其然,不远处的大树,枝叶很是不寻常的晃动了几下。
想来那能做主之人,甚而便就很可能是黄贵妃本人,便就在那里了。
娘娘说,若是大王,或者是黄贵妃来了,便就赶快呼喊,可是如今这黄贵妃并未露面,且自己也不敢保证隐藏在树后的就一定是她。
那自己现下该怎么办才好呢?春荷心中虽是焦急,但面色却仍旧是如常的。
略加沉吟,便就决定先缓上一步,实在不成,等那黄贵妃真个过来之时,再喊也是不迟的,偏不信一个小小的奴婢,自己也应付不来。
一念及此,春荷便就微微翘起了唇角,很有些不屑的撇了春玲一眼。
“怎么?这毓秀宫竟是不许人来的吗?”
“不不,姐姐莫要误会,姐姐大驾光临,想必娘娘也是欢喜的,只是那些个奴才不晓事,竟是不曾来通报,以至于怠慢了姐姐,奴婢心中惶恐不已。”
这后宫之人,对自己的身份多是有些尴尬的,称呼姐姐的有之,称呼郡主的有之,但不拘如何,这必要的恭敬,确是一定少不得的。
如今能压制住这大宫女春玲,实也在预料之中。
“你也不必自责,是本郡主不让他们禀报的,听闻黄贵妃娘娘身子不适,若是因着本郡主前来探望,反扰了娘娘的休息,那岂非是罪过一件了。”
春玲显见着是有什么着急的事要做的,且是被春荷堵住了路,是以被这般歪缠着,焦急的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
悄悄的回头望了树后一眼,若不是春荷先前就注意到了,此刻还真的就疏忽了过去。
只见那树枝微微的晃动了两下,春玲便似得了主意一般,转回了头来。
“郡主既是前来探望娘娘,那便随奴婢来吧,娘娘正在亲手为大王煮茶,想必也是欢喜见到郡主的。”
春荷心中冷笑,果不其然,被娘娘给猜中了,真个是要引开自己的,那么必是里面出了什么事,亦或是他们要去里面做些什么。
但不拘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