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举也是为了殷商的江山社稷,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太过介怀,至于冀州侯..”
妲己亲自端了饭菜回房,内里一人便就有些忐忑的开了口。
“太子有太子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没有谁,一定要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这一点,我心中明白,至于父亲,且看造化吧。”
妲己却是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也罢,你如今不信我也是应该的,但是……且待日后吧。”
而后便就不言,妲己也不再去多说什么,二人只是静静的吃着饭,还当真是食不言了。
过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言道西梦采女有请王后娘娘前往梅园一叙。
妲己微微笑了,不置可否的道了声有趣,便就提步而出。
前来禀报的奴才万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当下都惊呆了。
要知道采女仍旧是奴才罢了,想要求见王后娘娘,都是根本没有资格的,更遑论没大没小的请王后移驾。
这奴才本还以为西梦采女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必是要遭到严厉的惩处的,可是如今这是何故啊。
心下担忧娘娘的安危,自是忙不迭的去请春荷了。
春荷是知晓这西梦之事的,故此也不不再沐浴了,直接披了衣裳追了上去。
“西梦并非要谋害本宫,你何须如此惊慌。”
见春荷气喘吁吁的,妲己不由的缓上了几分。
“奴婢知道她不敢行对娘娘不利之事,但现下西岐与冀州的争端一触即发,西伯侯还要如此,那就必是有自认为足够打动娘娘的把握,奴婢不放心……”
“春荷不愧是春荷,一会儿,说不定就能解本宫心中之惑,也能为你报真正的杀母大仇了。”
妲己在意,却从未乱了分寸,如今前来,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是以春荷能想到的,妲己确是想的更为深重了一层的。
在归顺妲己之前,春荷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给母亲报仇,手刃了安王。
如今阴差阳错,自己竟然成了郡主,母亲也在死后,圆了自己的心愿,安王一亡,这件事看似就已落幕。
可不拘妲己还是自己,都深知,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并非安王,而是另有其人。
这杀母害父之仇,无时无刻不在啃噬自己的心,只是如今自己更是顾念活人一些,不愿为难主子,这才苦苦压抑,不曾过于强求。
却不曾想,主子原来都记在心上,一直不曾忘却。
春荷勉强抬头,吸了吸鼻子,却仍旧是让一滴泪跑了出来。
含着笑轻轻擦了,这才用宫灯小心得给妲己照着脚下的路。
“那我们这就过去吧。”
妲己点了点头,也是满腹心事的由着春荷伺候着,缓缓的向着梅园走去。
“参见王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从没有名份的女子,变成了如今的采女,从没有名姓的琵琶女,变成了如今的西梦,眼前的女子却仍旧素净。
只是望着妲己之时,目中多了一份怨忿,一份深深的妒忌。
只是这原就在妲己的预料之中,根本不会去在意,至多不过淡淡一笑罢了。
“起来吧,你特意将本宫叫至此处,必然不是为了给本宫请安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本宫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招眼,待得久了,莫说是你,便就是对你主子,也并无好处。”
西梦诧异的望着妲己,待瞧见她脸上笃定的神情,方是明白,她是真的知道,而非是在试探自己。
这般聪明美艳的女子,也怪不得主子那般魂牵梦萦了,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主子的风华绝代吧,只是..她心中,可曾将主子记挂分毫?
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些事原不该是自己可以干预的,自己能做的,不过是为主子分忧罢了。
只要自己够努力,对主子而言,尚有用处,那就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除此之外,也就再无其它所求了。
“王后娘娘提点的极是,主子心中,从来都是有娘娘的,此番之事,主子之前也毫不知情,当日金殿之上也曾百般不愿,奈何太子殿下主意坚决,这才……”
西梦说的很是真诚,显见着是在尽力的替主子剖白着,想要让妲己能够稍减一些抵触。
妲己却浑不领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阻了西梦接下来的话。
“西梦采女不是这般多言之人,你主子更非肤浅之辈,若以为只凭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让本宫放下怨怼,是否太过可笑了?
若还有旁的事,只管说来便是,若是没有了,本宫这便就要回去了,下次也不必再行相邀了。”
“不不……”
见自己竟是要将事情搞砸了,西梦忙不迭的摆手,目中尽是一片惶急之色。
“主子并非让奴婢与王后娘娘说这些,这都是奴婢自作主张的,娘娘莫要错怪了主子才好。”
妲己冷笑一声,这些个没有用处的话,确不似伯邑考会说的,只是这情,用的地方不对,倒也是麻烦,留着西梦,本是因着她对西岐的这份情,如今看来,却是已有些失了分寸。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且由着伯邑考去操心吧,自己能够捏住这枚棋子,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一念及此,妲己也就缓和了神色,只目光,依旧是森冷的。
“既是如此,你便莫要再自作主张了,将你主子吩咐之事,说将出来便是。”
“是。”
西梦明白,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化解王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