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八百里加急?何事?速速禀来。【网首发】”
殷弘本正老神在在的处理一些不甚重要之事,冷不防被这个消息惊得站立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
尚不曾离去的臣子们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道坏了,冀州侯还是反了..
心下这般想着,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都很有了些怨怼。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番属也是说撤就能撤的?诸侯也是说抓就能抓的?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保不齐冀州之后,一些深感唇亡齿寒的,也要做出什么明帮亦或暗助之事了。
心中是这般想着,但是要让自己真个对上太子,直斥其非,还真不是谁都有这个胆量的。
只瞧瞧看向闻太师和比干丞相,心想,这也是时候了吧,您二位总不能也装聋作哑,由着太子爷胡闹吧。
“启禀太子,西岐发兵十万,已然屯于黄花山,发檄文于天下,要为老西伯侯讨回公道。”
“嘶……”
大殿之内,一片抽气之声,这……反得不该是冀州吗?怎得反成了西岐?
“太子,如今西伯侯还在朝歌,应速速捉拿了,问斩祭旗,而后出兵平乱才是。”
闻太师面色凝重的进谏道。
“臣也赞成闻太师的提议,西岐借老西伯侯之死发兵,倒也占了理了,只是太子爷已然为此捉拿冀州侯,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行动。
分明就是不欲善了,想着将此事做实了大王不仁,如此狼子野心,殊实可恶,断不能恕。”
这一次,比干倒是觉着闻太师所言,正和己意。
朝臣们也是纷纷复议,这西岐谋反,必是要镇压的,且总要与以狠辣镇压才是。
殷弘也未曾想到这一层,是以很是有些迟疑,面色也是阴晴不定。
“这……西伯侯乃朝中重臣,本宫也不敢一言而决,还需回府思虑一番,从长计议。”
“太子殿下,西岐精兵已整装待发,难不成太子殿下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兵临城下吗?
若然要商议,故宫之臣尽在此处,太子偏生要回府,更要问计于何人?难不成是太子妃?朝中大事决于妇人之手,恐要贻笑于天下吧。”
闻太师真的是要气炸了,杀伐果断确有些为难殷弘了,可总不能分不清轻重,不知道用人啊。
这等心性,若是为君,岂非受制于人,实打实的成了傀儡罢了。
一念及此,闻太师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决定,这天下,是自己辅佐先王,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断然不能葬送在这乳口小儿之手。
闻太师积威日久,此番这一发怒,当真是震慑了满朝的文武,便就是殷弘,也不得不仔细斟酌,不敢轻易答对。
“闻太师好气魄,口口声声太子该如何如何,却不想想这为人臣子,该怎生尽忠吗?难不成闻家的家训便就是只需通晓为君之道,不必在意为臣之义吗?”
静逸的大殿之内,突然响起一抹清冷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臣等参见王后娘娘……”
确正是妲己到了,春荷紧随其后,端着个炖盅,也不知内里装着什么。
“免。”
“闻家世代忠心,天日可鉴,王后娘娘何故如此见疑?况此处乃是大殿,太子殿下正与我等臣子议事,王后闯入实属不妥。”
闻半朝可不是随便叫叫的,高高在上的久了,自然早有了上位者的霸气,怎能容得下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哪怕这个女子是堂堂的王后娘娘。
被指责有违宫规,隐晦的要哄将出去,妲己却一丝也不曾动怒的。
“此时早已散朝,尔等不过是留于此处,与太子商议事情罢了,本宫惦念太子身子,特意送了参汤过来,却不知有何不妥?”
“这……”闻太师有些语塞。
这一议论正事,还当真是有些糊涂了,此时已非早朝时间,妲己此举还真的算不得违制。
“既是如此,王后娘娘放下东西便是,这朝中政事,娘娘不当妄言。”
见闻太师开口赶人,殷弘心思复杂的望了妲己。
一方面羞见故人,一方面又想知晓,她可还好,可有怨恨着自己。
至于她此番前来,当能为自己解围这个念头,倒是淡的快要看不见了。
可妲己的目光却一次也不曾与殷弘对视,仿似高高在上的不过是一个唤作太子的陌生人,再不是那个只愿自己安好的殷弘。
“闻太师此言差矣,若是旁的事,本宫自然不能插言,可此事关乎冀州与西岐的存亡,关乎冀州侯的生死荣辱,本宫却是不能作势的。”
妲己说着,便就向闻太师处走了几步,缓缓的步子,竟带给闻太师难以名状的威压,眉头也不由的叩了起来。
“太师莫要忘了,本宫除了是这殷商的王后,还是冀州侯的女儿,本宫不敢因私忘公,却也不能因此作势愚鲁之人,无知误国。”
“你..”
被直指愚鲁,闻太师气的一口痰卡在喉咙,竟是言语不得。
妲己淡然一笑,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西伯侯滞留朝歌,乃是蒙大王允准的,此时西岐发兵,是否为其指示暂且不提。
只说这斩杀西伯侯,岂非是要告诉天下人,大王却是嗜杀之人?且先西伯侯的死,也当真是做实了的。”
“这……王后娘娘所言甚是,举凡谋反,必要檄文天下,师出无名,则天下共剿之,此时却是不能斩杀西伯侯。”
比干自是瞬间明白了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