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向来跟随在殷弘身后,凡事都是殷弘去拿主意的,久而久之,众人还真的都忘记了,这殷郊也是有着自己的脾气,自己的坚持的。(ww.uuo.網首发)
莫说旁的,单说今日这番说辞,竟是让比干有些无言以对。
诚然,东伯侯再是不堪,于天下,于社稷而言,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臣,但却真是没有一丝愧对太子殿下,愧对二王子的地方。
但如今这东伯侯残部不能不处,就算是想让二王子置身事外,那都是不可能的,比干无法,只能再次劝说了。
“殿下,你是殷商的二王子,是陛下的嫡子,太子殿下的亲弟弟,凡事该以陛下为重,天下为重啊。
东伯侯纵然对你不错,那也不过是小善,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值一提。
这残部不除,陛下会如何看待?保不齐会疑心你有疑心,便就是太子殿下,也要睡不安寝的。”
比干说的都是些大义之言,只巴望着殷郊能懂,但却忘记了一点,殷郊是废后姜氏教出来的,所思所想,自是与东伯侯一脉,靠的更近上一些。
加之帝辛一向不很喜爱殷弘兄弟,对殷弘是殊为不满,而对殷郊则是更甚,便就说置若罔闻,也是不为过的。
此等情形之下,若说殷郊会对帝辛有多深的父子之情,那确是有些为难了,至多不过是敬仰,渴望,甚或者仅仅是敬畏多过于亲近的。
是以如今听得比干此语,殷郊不过当成了天大的笑话,畅快大笑过后,就极为嘲讽的望着比干。
“王叔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父王本就嫌恶本王子,兄长如今也是这般,唯一对郊儿好的,一切都为了郊儿打算的,也就只有这些被你们所唾弃的东伯侯余孽。
让本王子为不在意自己之人,赔上那些视我为天,一切以我为重的人的性命,这却又是何道理?郊儿愚昧,还望王叔教我。”
这……比干本就不善言辞,虽心知殷郊这番说辞太过无理,纯粹的强词夺理罢了,但却不知怎生辩驳,愤怒之下,也就只能拿出lún_lǐ纲常来压制。
“这些都是叛臣之后,死不足惜,便就是有天大的缘由,也是不足以抵其罪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让他们死,他们就理应赴死。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难不成废后不曾教过殿下吗?”
“废后?王叔也称母后为废后?这么说,您也是觉着父王如此残忍的对待母后,并没有错了?
也是觉着那妖妃可堪母仪天下?”
殷郊不可置信的望着比干,情绪已是完全无法控制,生生的质问着。
“父王看不起我,兄长不待见我,现下王叔也这般嫌恶我,这都没有关系,我早就不抱希望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但是王叔不该斥责母后。
人都已经惨死,你何其忍心,还要去苛责她,就因为殷郊做不到像你们一样冷血吗?”
“郊儿,我不是……”
被殷郊声声控诉,比干也是觉察到自己说话有些孟浪了。
方才不过是气急而语,并非本意如此,当然,若说对姜后没有一丝的不满,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并非追究这些的时候,比干惶恐的想要解释,生怕因着自己的失言,将殷郊的心推的离陛下,离太子更远了。
奈何殷郊却是根本不肯听了,不但不再提班师回朝之事,且是明确的告诉比干,自己决计不会帮着朝廷去围剿东伯侯残部。
若是大军攻去,自己也必是要前去救援,与之同生共死的。
妖后不是假传圣旨吗,那自己就让此事大白于天下,且看父王会不会饶过她,满朝的文武会不会视若妄闻。
比干心知大事不好,这可比直接拿下殷郊还要坏上一千倍,如此一来,王后娘娘,太子殿下,都是岌岌可危了。
有心再劝,殷郊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听了,还命人将比干关押起来,不许他回营。
如此一来,自己有朝廷兵马大元帅作为人质,想来是进可攻,退可守,再无忧虑的。
殷郊打得好如意算盘,虽说挟持了比干,但却并未想过要伤害他,若是能够劝降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若是实在不成,也不打紧,自己只扣着他不放,待此行失败,朝廷怪罪下来,他也就回不去了,届时除了归顺自己,也再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一念及此,这心中当真是快活的,匆匆写了书信,唤了谋士进来,吩咐其将之射到敌营里面去。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谋士说话都带出了哭声,心中气的直骂娘,这位祖宗怎得会如此糊涂,大好的局面也能被他给霍霍成这样。
您说您自己找死,怎么也得给手下这么多人留一条活路吧。
殷郊早就受够了被质疑,被管束,昔日是父王,母后,兄长,甚而是红袖,都觉着自己的行为配不上尊贵的血脉和身份。
如今自己不再受到钳制,自己比王兄还要有担当,可是这个小小的谋士还要来指责自己,殷郊的怒火登时就升腾了起来。
神思阴沉的让谋士说明白,自己所言有何不妥,若是说的有理,还则罢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殿下,如今我军人数上本就比不得朝廷大军,且都是些乌合之众,心思各异,而朝廷所派来的,乃是骁勇善战的莱夷王精兵啊。
这根本就不用战,高下早就是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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