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太妃的千秋宴设在荣华宫,这本是帝辛称帝后为先王后晋封王太后所准备的居所,意味着富贵荣华之意。
后来王太后故去,安王便百般恳求晋淳贵太妃为王太后,帝辛只是不允,后安王无法,便退而求其次,为淳贵太妃求了荣华宫来。
帝辛要大办,又召了藩属前来,姜王后自是不敢怠慢的,只见宫中各处都是宫灯高悬,红毯铺就,把无数开的正‘艳’的牡丹‘花’从暖房搬了出来。
平日金娇‘玉’贵的富贵之‘花’,今儿竟是随处可见,如路边的杂草一般。
从宫‘门’经前殿一直到荣华宫,每十步便有‘鸡’翅木的踏几摆着,上面或置了美酒,或置了鲜果,方便来贺寿的人随时享用。
为了尽显朝歌帝都的大气磅礴,帝辛还采纳了沈美人的建议,沿着假山从顶而下挖了一条小渠。
宴会开始的时候,便使人从高处到了美酒下来,美酒便一直流经众人朝贺之地,在席面前环绕一周而后流出。
美酒的清冽醇香熏的人昏昏‘欲’睡,所有的人都可以用樽直接舀了来吃。
荣华宫外尚且如此,宫内就更是极尽奢华了。
一眼望去,宫内金光‘迷’眼,锦绮相错,绣幔相连,华灯宝烛,皮‘毛’铺地,光脚踏在其上都不会觉冷。
宫内置了八个巨大的火盆,火光‘艳’‘艳’,生生把温度拔了起来,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们也都可以尽情的展示笑容。
每张席面的踏几上又都置了手炉,可捧可烘,忒的周到。
原本姜王后是提议后宫‘女’子便单独相聚,以免朝臣并藩属来贺,男子众多,有所冲撞,犯了忌讳。
只帝辛不喜这些小结,宫中有位份的‘女’子不多,难道还信不过这几个枕边人?
索‘性’便将‘女’眷的宴席设在内殿,男宾便在前殿,往来使人传话倒也方便。
因着荣华宫是为先王后所设,没有后宫一些不必要的忌讳,内殿和前殿不过只一条窄道之隔,远远的都能望得到。
宫中这些‘女’人的父兄多是来贺寿的,自进宫来便不曾怎么见过,此时得了机会,自是巴望着多看两眼,是以到不像平时一般争斗,反倒安静的很。
妲己偷眼看去,姜王后穿着大红的宫装,中规中矩,自是不必多言的。
黄贵妃和自己一样,打扮的低调不张扬,比平日还要朴实了几分。
沈美人却是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褂子,打扮的娇俏可爱,面上也是‘精’心装扮过的,只不知为何眼神却有些落寞。
姚美人和姜采‘女’与平日并无二致,不出挑也没有什么错处可寻。
扫过了这几个重中之重的‘女’人,妲己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扇小小的‘门’,虽然看不到什么,可是还是希望能近一点的感受哥哥的气息。
“大王驾到。”内‘侍’一路的通传。
所有的人忙都起身迎驾,三呼万岁。
“都平身吧,今儿是淳贵太妃的千秋宴,孤也只是来贺寿的,不是主角,大家今天都是家里人,勿需拘礼,尽兴即可。”
帝辛兴致很高的抬了抬手,便把注意力转向了姜王后。
“王后身子可是大好了?”
“谢大王关心,臣妾已然无碍了。”
“你我夫妻,这么说便生分了,淳贵太妃可准备好了?”
“刚已派了人去请,想是马上就要到了。”
正说话间,淳贵太妃便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步了进来。
淳贵太妃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团绣牡丹的褂子,有些‘花’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了高高的牡丹髻,上‘插’了足金的蝴蝶钗子。
据说这牡丹髻还是当年淳贵太妃初入宫时候所创的,先帝还曾盛赞过的。
“贵太妃安好。”帝辛微躬了身子虚扶了淳贵太妃一把。
“大王有心了,哀家生受了。”
淳贵太妃刚一落座,众人忙又齐齐的行了叩拜大礼。
“都起来吧,今儿是哀家的寿辰,你们都不要拘束,尽情的玩闹,哀家也跟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乐上一乐。”
淳贵太妃的声音雍容有力,丝毫不显老态。
“贵太妃,您看,现在便依次拜寿可好?也让我们这些晚辈早些尽尽心意。”
姜王后挨着淳贵太妃坐了,温婉的询问道。
“一切但凭大王,王后做主便是。”
帝辛和姜王后礼遇有加,可是淳贵太妃可不会真的便拿自己当王太后看,这差这一层,便是差着天与地的尊卑。
“大王,臣妾斗胆,便先请大王进献寿礼可好?”
姜王后笑意盈盈的望着帝辛,外人眼中,真真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帝后。
“好,安子,拿孤的寿礼来。”帝辛朗声吩咐道。
安公公拍了三下手,内殿‘门’口便有四名内‘侍’抬着一个足有一米见方的物件走了进来。
抬到内殿中央,轻轻的落了地,帝辛抬了抬手,一名内‘侍’才轻手轻脚的掀起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嘶……”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拉回了妲己的注意力。
竟是一块完整的红‘玉’雕刻而成的牡丹,红‘玉’又称血‘玉’,极为难得,何况这般大的一块资质上乘的,成为宝物也是丝毫不过的。
牡丹历来是富贵的象征,作为贵太妃,这一生所能追求的也便只有富贵了吧,这,是贺礼,又何尝不是警告。
“谢过大王了,哀家很喜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