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鸡向来能够儆猴,妲己一番雷霆手段整治了李大人之后,群臣便都规矩了起来。 .
本也是可以解释的通的,偏生妲己连说都不肯多言,群臣也是不敢多问,待妲己允准下去之时,直如得到了大赦之令一般,退去的脚步都快上了许多。
妲己深知,今日一战乃是杀人以前自损八百,群臣看似怕了自己,实则也是恨上了自己,如今才是真真正正的站在了刀尖上。
但这一切又有何妨,自己胜,他们纵再有不满,也只能巴巴的憋着,自己若败,那屠颈的刀剑,又哪里轮得到他们来举。
“娘娘,您怎得未解释与诸位大人?”
琉璃知道太子殿下算得上是自己人,是以也就并不避讳,娘娘分明早有准备,如今怎会仅仅是以势威压,却不肯拿出分毫?
难不成是娘娘忘记了?这却也是难免,刚刚脱困而回,便就急急的赶至此处,向来心情还未曾平复。
妲己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是,若按着计划行事,今日会更加的完美,但事事皆让他们如意,便会助长了他们的气焰,甚而觉着,就算是责问陛下,也算不得什么。
如此一来,于长远而言,却是有害而无利的,是以本宫便就决定不言,想不到如今臣权已嚣张到了这等地步。
本宫就是要他们明白,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有些东西,是永远不可逾越的,更不要去肖想。”
妲己说的,琉璃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总是清楚,主子只是另有打算,而并非忘记了,这也就够了。
“娘娘,今日又得娘娘相助,本宫感激不尽。”
群臣都已散去,殷弘自然也不需要再装病了,由内侍扶着站了起来。
娘娘,本宫?好,很好,殷弘,在你心中,也开始懂得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吧。
那个如竹一般的公子,终究是不能存活在这朝堂之上啊。
“殿下何须客套,本宫如此做,不过是为了陛下,为了殷商江山罢了,不过殿下倒是该好好想想,这往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下去才是。
没有人能庇护殿下一辈子,殿下他日是要为君的,要担负起这沉重的江山之责,一切,好自为之吧。”
“娘娘,今日……”
妲己的疏离,殷弘岂会感觉不到,是以更是羞惭无地,眼睛也更是惶恐闪烁的不敢去直视了的。
心中想着将一切坦诚,但又怕,怕自己所做的,所想的,一旦被妲己所知,那怨恨鄙夷的眼神,定然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听得殷弘这出口的半句话,妲己微微的笑了,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却是不曾回过头来。
“殿下不必说了,今日之事本宫已然尽知,殿下舍弃本宫而维护二王子,本是人之常情,无关对错,但话既然说到此处,本宫也不妨再提点殿下一句。
殿下是这殷商的太子,心中不该如以前那般,只装了寥寥数人,也该想想这天下,人命无分贵贱,殿下若为二王子视他们为蝼蚁,那他日必为蝼蚁所食,届时庙堂毁去,社稷崩塌,殿下九泉之下,可要想好了说辞去与列祖列宗请罪才是。”
妲己说罢便就大步而去,再无一丝的迟疑,只留下殷弘很是落寞的跌坐于地,久久无言。
“殿下,地上凉,奴才扶着您去塌上休息一下可好?”
内侍可不敢让太子过了凉气,这若是自己照顾不周,令得殿下发病,自己有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被内侍搀扶着,殷弘却也不肯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很是脆弱的望了内侍。
“你说,本宫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太子?是不是真的做不好这个太子?”
“殿下,您可不能这么想啊,如今是事情多了一些,但这不是您的错,王后娘娘也是爱之深,才会责之切,您可别往心里去啊,殿下,您是陛下的嫡长子,您不做太子,还有谁配做这个太子呢?”
“呵……是啊,本宫是父王的嫡长子,自然该做这个太子,可若本宫不是呢?本宫是否还有这个才能?
呵..直至今日,本宫方是明白,父王为何迟迟不肯立本宫为储,并非是父王对本宫有偏见,亦或是如外间传言那般,是忌惮着东伯侯,而是因为父王早就看出,本宫并非帝王之才啊。”
母后,您看到了吗?你错过了父王,父王并非于您无情,而是因为孩儿,因为孩儿无能啊。
殷弘从未有一刻如现下这般痛楚无助过,自己竟然真的无用至此,而真正害死外祖和母后的凶手,其实就是自己。
若非自己无能,父王岂会舍嫡长子不立,外祖和母后又怎会诚惶诚恐,不得不铤而走险..
内侍当即跪了下来,大汗珠子都成缕的滚落,太子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也是能说得的?自己又岂是可以听的?
“殿下,您千万别这样,您是大商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大王,您可不能这样啊,这许多日子以来,你暂掌朝政,哪里出过半点纰漏?
经验总是需要慢慢来的,这威慑群臣的能力也是要慢慢积累的,太子何故妄自菲薄,大王可只有您两位嫡子,您若是如此,大王岂不要寒心。”
内侍的劝说很是有理,可殷弘却是只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父王只有两位嫡子。
这件事,天下人皆知,殷郊自然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此番联络东伯侯残部,公然举兵谋反,难不成真得只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心有不甘?
是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