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您可算是回来了,哎呀,怎么就醉成这样了,来人呐,快去准备醒酒汤,再备些热水了,快去快去……”
副将见自家大元帅竟是被人给搀扶了进来,面上终究有些难堪,这话里也是存了些许不满的意思的。
冀州之人可没功夫计较这个,自己进来之时看见这副将正急得跺脚搓手,显见着是有大事难以决定的。
如今这地界,这时间,除却战事无大事,难不成是新冀州有变?
一念及此,这冀州之人便就起身,向着伯安告辞。
“将军好似有紧急军情禀报大帅,末将在此怕是多有不便,这就先行告退了,回去也好向我家侯爷回禀。”
伯安红着一张脸望向自家副将,只见其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伯安心里暗骂一声猪脑子,恨不能一脚踹将上去。
但目下有人在此,也就只好作罢,这可是连一丝停顿的时间都没有,立时就拉住了冀州之人的手。
“将军何故如此见外?冀州侯与本帅,兄弟尔,兄弟……兄弟你懂吗?那是可以两肋插刀,不分你我的。
有什么事不能让冀州侯知晓的?这不是存心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不行啊,这断然不行,你今儿是无论如何不能走的。”
伯安紧紧的拉住冀州之人的手,一副你走便就是不给我面子的嘴脸。
冀州之人哪里就是真心想走了,这般之下自然是勉为其难的留下,而后望着副将,且看他如何说了。
副将心中叫苦不迭,一个劲儿的冲着伯安使眼色,伯安心下气急,当下一脚踹了过去。
“还不速速说来。”
“哎呦……大帅,这……”
“元帅息怒,息怒……想来将军是觉着事关战机,不便让冀州方面知晓,毕竟这人多口杂,万一有个什么不妥……”
冀州之人并不曾放开与伯安紧握的手,却是顺势劝了。
副将得了这个台阶,如何不下,当即拼命点头,言说自己就是此意。
伯安突然开始深恨,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就给自己配了这么个副将,是真的怕他们夺自己的权,还是真个来恶心自己的。
“还要胡言?本帅与冀州侯是什么关系?你莫不是敌军收买之人,故意在此行离间之事吧?”
这个罪名可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副将现在吓傻掉了,当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的辩驳着。
伯安不过是摆出个姿态罢了,哪里是真的怀疑他,见此也不深究,只让其快些说来。
“回大帅的话,是……是冀州……哦不,是新冀州……新冀州,派人来了。”
副将说的磕磕巴巴,伯安心中鄙夷不已,这也算得上是将军?也是刀里来箭里去,摸爬滚打出来的?
怎得会如此不堪胆小,不过这新冀州来人,到真是让伯安生了几分疑心。
“这不对啊,本帅此番便就是为了讨逆而来,他们难不成是想要投降?还是心生侥幸,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说……此番来的是何人,说了些什么,你又是如何作答的?”
副将很是迟疑的看了伯安一眼,又看了看冀州之人,而后心中一横,想着既是元帅自己都不怕,那就说了又能何妨。
保不齐真就是自己想的多了呢,实则便就是听得这个消息,大元帅也仍旧是面不改色。
“回大帅的话,来人自称是您的本家堂兄,那口气可横得很,此番前来乃是奉姬发二公子之命,前来训斥于您,令着让您弃暗投明,速速归顺新冀州。
以免将来让祖宗蒙羞,让自己尸骨无存。”
副将也不知道这姬发是哪来的底气,莫不是拿捏了大元帅什么把柄?
心下越发的捉摸不透,副将这话都不敢乱说了,逆贼姬发也都变成了姬发二公子。
冀州之人也是悚然变色,如今这朝廷大军可是就在自己家门口卧着呢。
若然倒戈一击,那可不是要登时倾覆了吗。
是以手都有些发抖,也是不安的望向了伯安。
“混账……”
伯安气的连酒劲都醒了,自己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人上人的位置,也能活的有些尊严了。
那个该死的杂种,居然还敢如此辱骂自己,他们母子心里,从来就没看得起自己母子一星半点过。
若是那个老刁妇肯有一点慈爱之心,自己的母亲何用惨死?自己又如何需要卑躬屈膝的求了一个挺胸抬头的机会。
天可怜见,不让自己无辜死去,还能有这等为母报仇的机会,原本一切都是那么如意,这该死的杂种,居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更是听闻那所谓的什么本家堂兄,现下不但不曾夹了尾巴逃亡,反倒是在此侯着,打算向自己问罪。
伯安真是快要气的爆炸了来,当下嘴唇都哆嗦着,不停的说着,砍了他,砍了他,马上砍了他。
“元帅,这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此怕有损我天朝之威啊,大帅三思……”
副将这劝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不能立时砍死姬发,都已经让伯安恨的牙根儿直痒痒了,如今连个阿猫阿狗都不让自己砍杀了吗?
当下冲将过去,冲着副将猛踹了两脚,若不是冀州之人拦着,保不齐还是没完的。
“临时之时陛下曾有明旨,言道若是姬发投降,可押解其回京,但若是负隅顽抗,便就当场格杀勿论。
如今贼子猖狂,辱及朝廷主帅,岂可姑息,斩,必须得斩。
不斩不足以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