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既是伯安心里清楚,苏全忠也就不复矫情,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存了劝他不去的心思。
“既如此,不知道大将军打算派何人领兵前往?”
伯安闻言一愣,难不成苏全忠的意思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简单,而是另有乾坤?
一念及此,也就不敢乱加回答,只得试探的询问了。
“侯爷,卑职年纪尚幼,也不曾怎么见过世面,于这领兵打仗一途,当真是毫无办法。
如今是为全军寻找粮草,兹事体大,未免有失,还求侯爷教我。”
伯安把姿态放的足够低,苏全忠也不推却,直言不讳的提及,自己觉着那位一直出谋划策,很是有些才能的副将就不错。
能未卜先知,想出合围的计策来,想必应付这等小事情,定能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伯安一听便就乐了,冀州侯的意思,已然是心领神会。
妙啊,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么绝妙的借刀杀人之策呢。
那个该死的副将,起初拼命巴结了自己,恨不能与自己穿了一条裤子去,如今可倒是好,被包了饺子,便将什么错处都推到自己的头上。
这还没败呢,就急着撇清,也不知道保不住脑袋,他要拿什么保住富贵。
“侯爷高瞻远瞩,卑职佩服,此人确是去筹措粮草的不二人选,只是他……这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失败了,这粮草之危,可要如何是好。”
伯安本是单纯些,单经过此番的事,也是长了记性的,不说旁的,就这如今放出缺粮的消息,用不得一时半刻的,就会全城皆知。
到时候人心惶惶,可不是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次劫粮之上,自己若然胜了,那副将就成了当之无愧的英雄,并着之前的事,也是对错立判的。
可若是败了,不说自己所带的大军要埋怨自己不能,损兵折将巴结冀州,便就是侯爷和全城的百姓这里,自己也是讨不得好去的。
吃力却注定不讨好的事情,伯安是真的不想干,只希望侯爷三思,不拘怎生打算,都能给自己交个底。
苏全忠冷笑一声,吓得伯安冷汗直流,忙不迭的退后几步,方才勉强站住。
“大元帅是担心本侯借刀杀人?还是担忧本侯卸磨杀驴?”
这自然是伯安担忧的,但是如今就这么被苏全忠明晃晃的说了出来,当真有点为难了。
自己目下可是不敢有半点得罪冀州侯的,失去这个最后的倚仗,可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是以虽有些为难,也仍旧硬着头皮说不曾,自己绝无此意,只担心办事不利,耽误了侯爷的大事罢了。
苏全忠很是反感伯安这副唯唯诺诺的奴才相,当下很是鄙夷的说,自己确是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着伯安太过无用,那副将如今很是得了人心,不拘此战是胜是败,是生是死,伯安的结局都已然是注定了的,不会好。
妲己显然是有意要用此人的,苏全忠再是看不上,总也是要保全他,不为别的,就冲他的出身,也很是有些用处的。
伯安这方是懂了苏全忠的谋算,至于看不起自己,这又有什么关系,莫说此事本就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便就是无故责难,自己从小到大,忍的还不都成了家常便饭。
只是……
“侯爷如此照拂卑职,卑职感激不尽,只不知这粮草,是否真的缺失,还是……”
还是不过为了除去自己的副将,所寻找的借口,这话也只能是点到为止,真让伯安说全,那可是没有胆量的。
“不……冀州如今确是缺粮了,若然无粮可救,多不过三日,之后便就会陷入恐慌之中。”
苏全忠的话彻底将伯安的希望给熄灭了,确实,若只是为了借刀杀人而编造的谎言,那必是要为人所知的,这对于冀州侯,乃至于王后娘娘的圣明而言,都很是有损的。
只要不傻,都干不出这种事来,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小卒而已,哪里会值当如此牺牲,想来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伯安并非为此失望,自己从不敢认为重要如斯,又哪里谈得上半点失望不满。
只是这事仍旧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到时候自己劫粮不成,满城的将士和百姓,还不得把自己给生吃了啊。
一念及此,伯安不得不硬着头皮,求冀州侯明示,这可是有善后的法子。
“此事你就用不着操心了,你只需记着,你乖乖听话,不拘本侯还是娘娘,都会保全了你便是。
此番被那副将一通聒噪,你的威望已是跌到了谷底,若然没有些了不得的功劳,怕你就算是回京,就算是陛下不加斥责,在军营中也再难立足了。”
伯安被冀州侯说的唯唯诺诺,很有些尴尬,自己本以为只要有个机会,便定然能飞黄腾达,如今看来,却还是差着很远了。
不过好在抱住了王后娘娘的大腿,进而也巴结上了冀州侯,如今虽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却也不是全无翻身的机会的。
伯安深信,只要他们还想要用自己,自己还能有价值,那就定然会救自己。
想通了这一层,也就不再执着于知晓内情,而是规规矩矩的向冀州侯告辞,好生准备劫粮之事了。
副将不过是存在自保之心,加之对于伯安自以为是,以至于如今将大军陷于这等境地深为不满罢了,并非真想的多么深远,多么歹毒。
是以如今见大元帅出手就是如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