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愤慨万分:“他要娶庄静郡主那个病秧子!太后心急得跟什么似的,已经让内务府的人着手订亲了!”
何田田把苏景云丢给她的玉佩,从怀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慢慢地摩挲:“我都已经跟他和离了,他要娶谁,关我什么事?不过,你给我把柔安和惠安接过来,我的女儿,才不要给后妈养。”
翠花愣了愣:“大小姐,你不生气啊?”
“生什么气?”何田田把玉佩朝桌上一丢,“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翠花难得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把柔安和惠安接了来,送到了她跟前。
柔安和惠安不谙世事,见了何田田,只是笑,一个要抱,另一个也要抱,何田田只能一手一个,让她们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惠安一上来,就看见了那块玉佩,伸手向她要:“娘!娘!”
何田田把玉佩拿过来,递到她手里:“这是爹爹的东西,小心拿着。”
柔安也要玉佩,伸手来抢,两个人夺来夺去。
小河站在门边,吓了一跳:“夫人,那么金贵的东西,您可别给小郡主玩,当心摔……”
她一个摔字,音还没发全,就听得清脆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断作了两截。
小河傻眼了。
闻声进来的翠花倒抽一口气:“大小姐,这是殿下的玉佩啊,您给摔了?!”
“不是我摔的,明明是她们俩摔的……”何田田小声地嘀咕,又去安慰两个女儿,“没事的,娘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她们当然不是故意的!她们才多大!”翠花痛心疾首,叫了起来,“大小姐,那么贵重的东西,您怎么能给小孩子玩呢!本来就是你的错!”
“死丫头,你别嚷嚷成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何田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弯腰捡起玉佩,仔细地对了对,“应该能粘上吧?”
“破镜难重圆,玉佩也是一样的道理,就算粘好,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翠花急得跟什么似的,忽然又觉得,她这时候说什么破镜难重圆,实在是太不吉利了,连忙把玉佩夺了过来,“我去找个巧匠试试。”
何田田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搂着柔安和惠安问:“娘要搬家了,你们跟着娘去住,好不好?”
柔安和惠安虽然还不大会讲话,但听却是听得懂的,闻言欢喜得直拍小手:“好!好!”
“还是闺女好!到底是亲生的!”何田田一人亲了一口,跟她们一样,笑成了花。
她陪着闺女,玩了个把时辰,翠花从外面回来,跟做贼似的把玉佩塞给她:“大小姐,快,快,藏起来,殿下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怕什么!”何田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肯定是来跟我谈分财产和抚养权的问题,你先把柔安和惠安带出去。”
翠花应了一声,看着她把玉佩藏好,才把两位小郡主抱了出去。
苏景云下了马车,走到房门口,却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何田田。
他俊逸却略显沉郁的脸,掩映在夕阳的余光里,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何田田站起来,打算行个礼,道一声楚王殿下万福金安,但想了想,还是没动:“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坐啊。”
苏景云似松了口气一般,终于迈动了脚步,走到了她身旁,撑着桌面看她:“你领过圣旨了?”
“是啊。”何田田摆弄着桌上的锦盒,那里头,装着皇上赏的地契,“我还听说,你跟庄静郡主订亲了?恭喜啊。”
苏景云微微俯身,去看她的眼睛:“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何田田诧异道,“和离是我提出来的,我要是既不要你,又不许你另娶,那成什么人了?”
“你不要本王了?”苏景云忽地按了一下心口,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何田田垂下头,也沉默了。
苏景云的手,在胸口停留了很久,方才慢慢地放开:“楚王府正在翻修,柔安和惠安无人照管,就先在你这里住着,行么?”
“行行行,太行了!”何田田连连点头,“你不用把她们接回去了,免得成亲后,她们还要影响你跟庄静郡主新婚燕尔。”
“何田田。”苏景云看着她,神色很平静,眸子里却有数不清的情绪在翻腾,“本王很想问问你,是不是没有长心,但仔细想想,本王却没有这个资格,所以,算了。”
“什么算了?”婚都离了,哪还有什么算了?何田田没听懂。
“没什么。”苏景云说着,站直了腰,“谈正事罢。既然柔安和惠安跟着你住,那你身边所有的侍卫,随从,都一如往常,不用再变动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再商量。”
“愿意,别让女儿们觉得有变化,最好。”何田田很快回答了他。
“好。”苏景云点了点头,“本王的令牌,既然你已经还了回来,就不再给你了,不过本王的玉佩,一样好使,若是遇到难处……”
啊,玉佩!何田田生怕他接下来要看,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那什么,你的房产,都在我名下呢,既然和离了,我都还给你吧,不然也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给你了,就是你的。”苏景云语速极快地应了一句,身子朝前一倾,“玉佩呢?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啊,玉佩啊,什么玉佩?哦,哦,那玉佩太贵重了啦,我让她们锁起来了。”他离得太近了,何田田心跳有点快,扯谎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