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依旧没抬头:“你又没一天到晚跟着本王,怎么知道本王一天到晚在批阅奏折?”
何田田让他堵得没话说,气得一跺脚:“你这让人家怎么跟你聊天嘛!”
苏景云终于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来找本王聊天的?那本王可真没空,奏折这么多,你也看见了。”
何田田眨着眼,抠了抠他书案上的青花瓷笔洗:“好吧,我是来求你的。”
“你要求什么?”苏景云把朱笔搁到了笔架上,抬头专心听她说话了。
何田田让他盯着,莫名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跑,但想想两个女儿,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把眼睛一闭,大声地道:“我想求你帮我查查,是不是韦月明把我的试卷给换走了!”
苏景云看着她双目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自觉地翘起了唇角,扬起了音调:“哦?那你准备如何求本王呢?”
“如何求?什么意思?”何田田把眼睛睁开,迷茫地眨了眨。
苏景云曲起手指,敲了敲书案:“求人,总得付出点代价罢?你都是要开医馆的人了,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得?”
何田田的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没钱啊,我还欠你四十万呢……”
“谁要你的钱了?”苏景云皱着眉头,上下扫了她几眼,那目光,颇含深意,就算是根木头,也该感觉到了。
何田田警觉地朝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吗?我可不搞ròu_tǐ交易!苏景云,你太下流了!”
“本王什么都没说,怎么就下流了?”苏景云把朱笔重新拿起来,继续批阅奏折了,“又没人逼你。”
“你!”何田田咬咬下唇,“你帮我查!”
“没有诚意!”苏景云又不理她了。
“我不管!我一没钱,二没人,但你必须帮我查!”何田田见他这么难说话,有点被气到,反而豁出去了,耍起无赖来。
“别异想天开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话好像还是你教本王的。”苏景云斩钉截铁地拒绝着她,心情却是愉悦得快要飞起来了。
何田田呆楞了片刻,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夺门而出,而是挨着他的椅子,蹲了下来。
这反应也太反常了,苏景云转头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何田田把头一扭:“你管我!”
“行,你爱蹲就蹲罢,随便你。”苏景云继续批阅奏折,真的不管她了。
何田田蹲了没一会儿,就没力气了,顺着椅子边,慢慢地溜下去,坐在了地砖上。
苏景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见她落地,马上转头:“你坐地上作什么?那上头凉。”
何田田这回没说“你管我”,而是扬起头,大声夂埃骸案9公!福公公!我饿了!给我把饭端进来!”
在苏景云惊诧的目光中,福公公一路小跑进了书房。他见何田田席地而坐,吓了一跳:“夫人,您不会打算在地上吃罢?”
“就是在地上吃!”何田田回答得是那样理直气壮。
福公公偷偷地瞅了苏景云一眼,道:“夫人,您坐在地上,饭菜该朝哪里摆?”
“不用那么麻烦。”何田田摆了摆手,“你给我蒸个馒头,中间夹上肉和菜就行。记住,要馒头夹肉和菜,别图省事,给我弄个包子来。”
馒头夹肉和菜?!那汤汁淋漓的,怎么吃?!不不不,看他都急糊涂,弄错重点了,她就算不再是楚王妃,好歹也是一品魏国夫人,怎么能吃夹肉菜的馒头呢?!而且还是坐在楚王的书房里,坐在他的椅子旁边……呃,准确地说,是椅子下面?
福公公急得直甩拂尘,向苏景云求助:“殿下,您看这……”
苏景云想了想,冲他一挥手:“去,照着魏国夫人的意思办,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福公公只好去厨房传话,给她做馒头,夹肉和菜了。
苏景云继续埋头于奏折之中,当何田田不存在,但何田田这会儿却活跃了起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腿,道:“喂,我在楚王府的地位,还是很高呢!”
“怎么说?”苏景云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不老实的胳膊肘。
何田田得意洋洋:“我一喊福公公,他就进来了,根本没问你的意思啊。”
苏景云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不生本王的气了?”
“嗯?”何田田显然没领会意思,疑惑仰头。
“你不是因为御花园的事,因为我要奖励你的事,因为我把女儿们接回楚王府的事,不停地在生本王的气么?怎么,这会儿全不跟本王计较了?”苏景云倒转毛笔,用杆尾使劲地戳了戳她的鼻头。
何田田马上恼羞成怒:“苏景云,福公公肯定知道你还喜欢我,所以才那么听话的!”
苏景云耳根微红,但面儿上却若无其事:“本王本来就喜欢,也从来没说过不喜欢哪。”
何田田马上坐直了腰,眼睛闪闪发亮:“那你答应帮我查了?”
“不答应!”苏景云果断作答,“喜欢你,就一定要无偿地帮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哼!”何田田气得把腿一抱,又缩回地上去了。
苏景云从抽屉里摸出一粒石子一样的东西,朝她头上一砸,何田田哎哟一声,抓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粒用金箔纸包装的糖。
她也不客气,剥开就塞进了嘴里,含含混混地问:“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