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走后,又过了个把时辰,小溪进来告诉何田田:“太子妃,两位小郡主已经动身去园子里看花了,您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何田田踌躇片刻,上车直追,在园门口,把柔安和惠安拦了下来。柔安和惠安见到娘亲,高兴得不得了,双双扑进她怀里。
两个奶娘连忙喊:“郡主,慢着点,太子妃怀着小弟弟呢!”其实何田田怀的是男是女,尚不得而知,但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她们只说是儿子。
何田田一手搂柔安,一手搂惠安,道:“不碍事,没那么娇气。”她说完,问柔安和惠安道:“你们想不想父王?母妃带你们去看父王,好不好?”
柔安和惠安双双摇头,声音又脆又响:“不,看花花!”
“花比父王还重要?小没良心的。”何田田伸出手,刮了刮她们的小鼻子。
曾嬷嬷觉得有必要为柔安和惠安辩解两句:“太子妃,两位小郡主睡午觉前,刚去嘉乐殿见过太子,所以这会儿只想去园子里看花了。”
何田田跟没听见似的,执着地继续问柔安和惠安:“乖宝贝,父王生病了哦,你们不去看看他吗?”
柔安和惠安听懂了生病的意思,终于点了点头。
何田田生怕这两个小人儿反悔,马上带着她们上车,直奔嘉乐殿而去。
曾嬷嬷落在了后面那辆车,不解地问小溪:“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就算太子生病了,两位小郡主今天也已经去看过了,为什么要连花都不看,再过去一趟?”
小溪捂着嘴乐:“哎呀,曾嬷嬷,太子妃这摆明了是自己想过去看看殿下,又不好意思,所以要拿两位小郡主当幌子,您就成全成全她罢!”
曾嬷嬷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头:“哎哟,你瞧我,还算是个过来人呢,居然没你这个大姑娘看得通透。”
小溪让她说了个大红脸,扭着身子不理她了。
何田田带着柔安和惠安,在嘉乐殿门口下了车。
福公公见她一手牵着一位小郡主,又是诧异,又是佩服,原来她真的有法子,即便不去甘泉殿,也能见到两个女儿。
不过,她见就见吧,带她们来嘉乐殿作什么?难不成是向苏景云耀武扬威来了?哎呀,他们两口子本来就在闹别扭,这样做,岂不是火上浇油?福公公想着,急急忙忙地迎上去,企图阻止她:“太子妃,您来得正好,厨房刚送了新出炉的胡饼来,你快些随奴才去尝尝。”
“柔安和惠安牙齿还没长全,吃不了胡饼。”何田田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我要见殿下,你去通报。”
如果苏景云敢不见她,她马上掉头就走,这辈子都不来了!不,算了,一辈子太长,就一个月吧,对,一个月!
福公公没办法,只得去了书房,向苏景云禀报:“殿下,太子妃来了。”他生怕苏景云现在就发脾气,压根没敢提何田田还带着两位小郡主。
苏景云的唇角,有一抹笑意慢慢地爬了上来:“哦?终于服软了?她是来求情的吗?让她进来。”
服软?求情?看着可不像……福公公缩了缩脖子,还是什么都没敢提,出去请何田田了。
何田田牵着柔安和惠安的手,走进书房,人还没站定,就开始向苏景云解释:“我可没想来嘉乐殿,是因为在园子门口遇到了柔安和惠安,见她们吵着要父王,这才带她们来。”
柔安和惠安还小,不会分辨,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她。
苏景云看了她一眼,对柔安和惠安道:“父王的书房,是很重要的地方,小朋友不能随便进来,你们现在出去,跟奶娘到园子里看花,好不好?”
柔安和惠安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拔腿就朝外跑,欢呼着道:“看花花!看花花咯!”
这两个臭丫头!不是说好来看父王的吗,就不能装一下下?何田田脸上有点红,连忙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树:“她们为了来看你,吵了半天,你怎么这就把她们送走了?”
“何田田。”苏景云叫了她一声,却不朝下说,只看着她,似笑非笑。
何田田的脸更红了,转身就走。
苏景云下意识地起身去追,冷不防牵动了膝盖,疼得他一个踉跄,栽倒在书案上。何田田听见呯地一声响,吓了一跳,连忙折返回去扶他,急急忙忙地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苏景云没让她扶,伏在书案上缓了一阵,慢慢地直起身来:“嗯,不错,看来罚一罚你,还是有效果的,都知道关心本王了。”
“谁关心你了!”何田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苏景云见她脚步飞快,太阳穴就开始跳:“何田田,你慢些走!是不是还想挨罚?!”
何田田听得一个“罚”字,火气噌噌噌地朝上直冒,本来不想真走,也变成了真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青玉屏风后。
苏景云的膝盖,疼得有点厉害,不想把她抓回来,只得扬声叫福公公人,让他去扶着何田田,不许她走快。
小溪见着何田田怒气冲冲地出来,忍不住地直叹气。这太子妃,好容易变着法地来了嘉乐殿,却又跟太子三言不合吵了起来,真是白费心思了。
福公公赶着上来扶何田田,连声地劝:“太子妃,您慢些走,千万别动气。”
何田田朝书房那边看看,道:“我没事,你去看看殿下罢,他的膝盖,刚才大概又弄疼了。”
原来还是关心殿下的嘛,真是的,非要拗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