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留下我们几日,恐怕不知这些善良单纯的村民会被骗多久。”谈夙烟边说边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金疮药与银针收拾起。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作恶之人,终究是会遭到报应的!
“连自己夫人都杀,这种人跟禽畜有什么其别,我们女人啊,眼光还是得放准来。”冉雪笑懒懒的靠在窗沿,素手抚摸着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
出来有些时日了,也不知凤邪现在在干什么。
怎么办,她想他了。
“情爱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沾的起的。”寄灵朝她们扬起笑容。
娇小的身子也挤上了床榻,在上头滚了两圈后,抬起小脸望向冉雪笑,言道:“对了,花无姬现在还在外面寻找着,我们要不要喊他回来。”
“不用了,天已经亮了。”折腾了一整夜,窗外黑夜渐渐明亮起来,连同那一直下个不停的暴雨也停下。
她们三个女人,坐在床榻上,静候着花无姬回来!
——
三个时辰过后
一间宽敞的大厅内。
夏家之人已经赶来,还有几位有些地位的村民与村长皆是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悲愤的望着被绑在地上的两人。
“好你个江离然,亏我夏家当初如此善待于你,你娘在世时,给你母子二人银两过活,还将馨悦下嫁于你,没想到啊,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接到爱女遇害消息的夏员外,大力的拍打着朱漆案桌,双眼冒出了愤怒的光芒直视瘫在地上的血衣男子。
“我的悦儿,还我悦儿来啊。”夏母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爱女的残体,哭画了妆容。
她的馨悦,一向乐善好施,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为何老天爷这么不长眼啊。
“师爷,这……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村长颤抖着手,指着一旁被搜出来的一堆头颅。
这个打击,简直是让他一只脚跨进棺材的身子,变成了两只脚都进去了,只差没笔直躺到了棺材里,一了百了!
“我只不过是听从大人的吩咐办事。”师爷痛苦的捂住胸口,说完后,眼一白,假装倒地不起,但是起伏的胸口,却出卖了他。
如今只要一开口说话,便痛得他近乎要晕眩过去,之前被南宫清绝所伤到了内脏,感觉都被移了位子。若不是留着他来兴师问罪,恐怕他之前连开口的几乎都没有!便性命难保。
‘好句只不过是听从大人的吩咐办事’,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江离然的身上,他咬着牙齿,虚弱的抬起充斥着血丝的眼,瞪了一眼奸猾装晕的师爷。
“你们到底为何要这样干,难道村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江大人!”村长一脸心痛的望着江离然,虽然他是官,他是民。可在他未上任之前,他是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年轻人啊。
“再好,这也是个穷地方,能捞到什么油水。”江离然发白的唇动了动,伤口上的血迹一直流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狡辩有什么用,干脆直接坦白!
“所以你就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骗我们这些辛辛苦苦劳动而来的粮食。”一些村民听了,皆是忿忿不平起来。
他们不仅仅失去了粮食,还有他们的亲人!
“有银子,还有女人,就算死也值了。”他虚弱冷笑着,丝毫不在乎他们对于他这种遭天谴的行为愤怒的目光。
死有何惧,这些年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过足了人上人的生活,就算事已至此,他丝毫不后悔杀人骗粮之行为。
“你这畜生!”夏员外听了,激动的大怒,将手中的茶杯朝他身上丢了过去。
硬生生的砸到了他的额头上,留下一片血迹。
“老爷,我们绝对不能轻饶了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简直愧对你失去的娘亲和信任你的村民啊。”夏母抱着冰冷的尸体痛哭完后,缓缓的站起来,扬手便是狠狠的扇了江离然一巴掌。
“这巴掌,是为被你害死的村民打的。”
说完,一手揪起他的领子,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红肿的脸上。“这一巴掌,是为了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驾鹤西去之前都在叮嘱你要做个为民好官的亲家母打的。”
“还有这一巴掌,是为了我们苦命的悦儿打的。”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红肿一大片,连嘴角都流出了血丝。
夏母将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喘着的江离然推到了地上,一滴滴悔恨的泪水低落到了地上,最后朝低泣到了痛哭的嘶吼着,她真的心不甘啊。
缓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地上冰冷的尸体,哽咽出声。“悦儿从小便饱读诗书,这一带有名的才女,有多少人是想破了脑袋,也想把她娶回家好好供着,可我们这些为爹娘的,给了她生命,将她养大成人。教会她何是善,何是恶,却没有给了她一双看清畜—生的眼睛。”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从不欺贫爱富,哪怕几年前她的好悦儿将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人带回来,说要等他考取功名,下嫁给他。
她们也是欣然点头,为江离然照顾他的老娘,让他安心的去考取功名,没想到现在落得痛失爱女!
“夏夫人,节哀顺变,夏千金一向菩萨心肠,就算被这个恶人所害,到了地府,阎王爷一定会善待于她的。”失去亲人的滋味,他们也尝试过,纷纷开口安慰她。
目光却凶狠的望着倒地癫狂大笑的江离然!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