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脑袋再往下垂,估摸着就得掉下来了,不是熬了药吗?拿来,佑儿好像醒了。”
一感觉到床上的宇文佑眼皮眨动,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隐倾心回眸朝着月秀伸手就道。
一听说宇文佑醒了,这个叫月秀的姑娘好似十分在意,脸上扬起幸喜,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中费心熬制的汤药就来到了隐倾心的身旁。
接过月秀手中的药碗,隐倾心挑眉凝住药碗中深棕色的药汁片刻,并没有直接喂宇文佑服下,而是将药碗递给了叶轻舞。
“轻舞,这药准是军营里那些个老庸医给配的,你看看对佑儿的伤有没有帮助。”
“那你按着他胸前的伤口,我刚给他把感染的地方处理好,血没止住。”
一手小心的接过药碗,一边交代,叶轻舞不敢松懈。
房中,站着好几个人,他们皆看着床前两个女人忙活着,却没有打扰。
和叶轻舞交换了下位置后,隐倾心一边按压住宇文佑胸前的伤口,一边笑意盈盈的低眸浅笑注视着少有安静的宇文佑。
“小佑子,才一个多月没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摸样,被你三哥看到了,你说……他会怎么训斥你?”
惨白的俊逸脸庞消瘦了一圈,无力与隐倾心对视,可在见到眼前的小女人后,重伤的宇文佑还是艰难的勾出了一抹笑。
“三……三嫂……”
缓缓的抬起自己的一只手,下一秒隐倾心见即就伸手握住。
她一直把宇文佑当家人看待,看到平日里活蹦乱跳和个猴子似的小佑子成了这副摸样,她也心疼。
“恩?我在,你要说什么?”
微微俯下身靠近宇文佑,隐倾心轻柔问。
“三哥……三哥一定会……骂佑儿废物……说佑儿蠢。”
闻声,隐倾心“扑哧”一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开玩笑!你啊!你知道你三哥多担心你吗?”
隐倾心话音刚落,宇文傲便也一起来到了宇文佑的床前。
居高临下的站着,宇文傲一脸深思冷沉,寒意连连,让人不敢直视。
“三……三哥也来了?”
一望见隐倾心身旁的宇文傲,宇文佑眼底闪过一抹敬畏,瑟缩了下,瞬间就将自己的手抽离了隐倾心的手掌心,而后苍白的容颜乍现一抹痞笑,“三哥……我……可不是……有意摸三嫂手的……别生气。”
心知隐倾心的手是任何人都碰不得了,宇文佑立马求饶,只是话刚说完,一阵气喘,连连咳嗽,崩开了胸前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不省心的东西!”
一见宇文佑危急,宇文傲顿时冷叱!
而叶轻舞见即,瞬间凭空变出三根银针,快准狠的插入了宇文佑胸前几处大穴,止住了血。
“傲啊,你就别吼小佑子了。”
轻叹一声,丝毫不介意宇文佑的血弄了自己一身,隐倾心忧心,忧心宇文佑撑不过去,立马和叶轻舞轻语了几句,除了宇文傲和宇文归,将其他所有人都请了出去。
“三嫂……三嫂别让她走……我要她留在这……”
就在这时,床上连说话都吃力的宇文佑,惊觉那一身粗布衣的少女要离开,拉住隐倾心就想起身阻止,结果牵动了伤口不说,疼得他冷汗连连,几乎晕厥。
和宇文傲相视一眼,隐倾心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让月秀将门关上。
“倾心,这药汤的配方完全没问题,而且每味药都配的恰到好处,皆是帮佑王续命用的,能配出这药方子的人,可不是倾心你嘴里说的庸医!依我看,应该是个医术卓绝之人才对。”
“哦?是吗?”
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叶轻舞的话,隐倾心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那个一直踌躇的站在门口慌慌张张的少女。
“傲,军营里有这等医术超然的大夫,你知道是谁吗?”
拿过叶轻舞搁置在桌上的药碗,宇文傲撩衣摆坐到了床边,亲手喂宇文佑喝药。
一边喂着,一边冷沉道:“据我所知,并无。军营里的那些军医,皆是太医院的人,太医院中人的医术,心心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也是啊,那会儿……你只不过手臂中了毒,那群臭庸医就要你截肢,这点水平,应该没能力开这样的方子吧?”话落,隐倾心意味深长的瞄向了站在离她有些距离门口处的少女,笑问,“月秀姑娘,你说是不是?”
“回……回王妃娘娘……佑王爷的药方,是民女……是民女写的,因为当时所有人都说王爷没救了!民女不想王爷就这么被他们放弃了,只好赌一把,自作主张,给王爷用了药。”
“姑娘深藏不漏啊?”
笑得更深,隐倾心话中有话道。
“不敢!民女只是对医术略有研究,都是死去的娘亲教的。”
说到最后,月秀抵不住隐倾心无形流露出的强大气场,直接跪在了不远处。
而躺在床上,正享受着自己酷冷三哥给自己喂药的宇文佑一感觉到说话少女的恐惧,忙扯了扯隐倾心的衣袖。
“三嫂……你别吓着她……”
“行!三嫂知道了。”
笑着拍了拍宇文佑的手,隐倾心随即莲步款款的走向了那个跪在门口的少女。
到了月秀身前,隐倾心俯下身将其扶起,还不忘弯下腰帮忙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
“多亏姑娘救了我们佑儿的性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姑娘还是放松些,过来和我们一起商量下,如何救治佑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