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两个春秋冬夏,这个曾经被中原四大宗门抢夺的天降至宝,脱离而出的胎卵,竟然也长大成人,无父无母,无天无地,他是谁,他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交给圣皇城,末日王爷的那个皮囊,却终究是不知下落。
神剑门内风雨不透,设下了终极禁制的楚霄云,是绝对不允许这等天大的事件,被外界得知,苦修剑术的他似乎也和其他宗门一样,对天命天道,有了某种细微的感知。
那是灾难来临之前的,一种无形意动。不过神剑门身为四大宗门之手,其深藏的手段与通天的剑法,自始至终,都没有轻易的展现他必杀的终极一剑。
那种拼命的手段,不到九死一生的时候,他是不会使用的。以至于一直以来,神剑门主楚霄云,终日闭关,坐井观天,思索周天之事,判断天下危机,他摸不到最终的曲线,却也似乎感应到,这一切,或许和狐仙府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狐仙府邸,只是打开了这一段历史终结的导火线,而那个让天下覆灭的黑暗之年,焚天之火,离他自己,竟然只有一步之遥。
而那个长大的胎卵,却还如孩子一般,好奇的,爱着这个,他并不太懂的,善良世界。
楚璇滢的全部世界,就是这个看似广大,却又束缚她的神剑门了,十八岁的她正是青春年华,懵懵懂懂的年纪,她爱这个世界,爱着神剑门,也爱着她伟岸的父亲。
生命从来都是彼此付出的,她像一个好奇的天使,和一个没有来历的胎卵,在一起生活的一年有余,一年多的时间,这胎卵的超速再生已经摆脱了这命运和天道的束缚,完全不顾自然法则,拼命生长,也许是楚璇滢的缘故,这胎卵长到与她一般无二的年纪,倒也停止的生长。
每天吃的不多,睡的也少,却精力旺盛,好奇的看着世界,两个人几乎都是楚璇滢一个人在对他说话,而他说话的次数,可以用个位数计算了。
一年多的时间,楚璇滢给他讲了好多自己知道的故事,笑话,还给他唱歌,跳舞,猜谜语,做游戏,虽然木讷的胎卵接收知识的速度完全碾压一众凡人,但是对于女孩子,他还是有些笨拙,这个可爱漂亮的楚璇滢,在胎卵的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烦人罢了。
胎卵不在生长,却以自己疯狂的速度,吸收这个世界上,他所能吸收的一切知识,天文地理,人文故事,神话传说,还是民间鬼事,长长在夜里仰望星空的他,竟也好奇的指着天上的星辰,对楚璇滢说:“那地方,一定很美吧。”
楚璇滢撅着嘴道:“哎呀,你说一句话可太不容易了,胎卵啊,我这么叫你可以不?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么,星星那么远,父亲说,只有我们想办法,冲破重重阻碍,来到上天之界的地方,才有机会,破解真正的不死之谜。”
那胎卵好奇的歪着脑袋:“上天之界?我好想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可是一切记忆都那么模糊啊。什么不死之谜,很好玩么?”
楚璇滢笑着说:“哪里好玩呀,都快要把父亲大人折磨疯了,我们凡人修炼一生,纵然达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境界,也够不到那真正的不死长生,那些帝王,就包括现在的小圣皇,他们何尝不想破解不死之谜,永生于世上啊。能活着,谁会想死。”
“长生不老?”胎卵不解的问:“活着,很有意思么?”
楚璇滢撅着嘴道:“永远的活着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人,包括父亲大人,这些世间的所有人,之所以追求不死之谜,也许并不一定是因为怕死啊,就像父亲大人,和其他门主,我相信他们都不是因为怕死,才去追寻不死之谜的,而是你要知道,死亡,真正可怕的地方,也许只是一个对于未知的恐惧罢了,就像父亲经常说到了,真正的大恐怖,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所带来的,对于这一生了断的梦想,就这样戛然而止,而后的千万年亿万年岁月,就真正的和你,没有关系了,这些,才是恐怖的本身,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么?”
胎卵快速消化着楚璇滢的话,他微微的点头:“我有点明白了,这就是梦想,就是追求一件事情,所能做到的极致,每个生命的到来都不是偶然,一定有其存在的道理,可是我是谁,我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楚璇滢好奇的问他:“那你有什么梦想么?”
“梦想?”胎卵难得的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我叫什么,哦对了,刚才你说,这个天下,是由圣皇城主宰的么?”
楚璇滢嗯嗯的点头:“对呀,连父亲大人这么厉害的人,都要听从圣皇城的指挥呢,天子是这个世界上,至高的主宰,不过最近几年,民间流传着王星降世,我原来还以为这王星是你呢,后来问了父亲大人,父亲告诉我,你是那天降至宝,因为某种原因可能是我,或是其他原因剥离出来的生命,雨王星毫无瓜葛,但是也被隐藏在咱们神剑门内,若你的事情被外界得知,其轰动效应,不会亚于王星的传说的。”
“王星?”胎卵迷惑的看着遥远星空,喃喃自语:“同样承受天命之人,竟然会好端端的生出两个,非是凡尘,一诺千言。我的头有些难受了。”
“哎呀,你没事吧胎卵。”楚璇滢担心的问去。
胎卵摇摇头,忽然冒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