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开门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确切的说，是两位。
其中一位应该是陪同。
至于谁是病患，瞎子都能够看出来。
方耀第一眼看到病人，就感觉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儿。
他脸上毫无血色，而且隐隐还透出一股子黑气，手臂上肌肤如同蛇的鳞片，给人一种极其恶心感觉。同时他的身体还释放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方耀对这股味道也很熟悉。
尸臭。
一个活人身上居然出现了尸臭，这已经不能用怪异来形容了。
宋忆如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吓得直往方耀的背后躲。
俩人走到了药台面前，陪同者开口说话：“请问，您是方耀，方大夫么？”
方耀点了点头：“我就是。”
这人扑通一声当场跪下：“方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方耀很是惊讶：“他是您儿子？”
“是啊。”这人哽咽的说道。
方耀无语，病人看上去可是要比这位陪同者大好几岁的样子，居然是他儿子？
这长得也太着急了吧。
“您先起来。”宋忆如经过了最开始的恐惧，现在也渐渐的调整过来。加上她本来就是个心肠善良的有些软弱的姑娘，看到对方直接下跪，连忙站出来。
“方大夫，你不答应救我儿子，我就不起来。”这人倒是执着，就这样硬挺挺的跪在地上。
方耀说：“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只要我能救，就一定不会推诿。所以您还是先起来再说吧。”
宋忆如给两位倒了茶水，方耀也顺势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来路。
这俩人，父亲叫张东，儿子叫张羽，乃是临海市辖区内青木县的人。从他人口中得知方耀拥有能够将死人治活的本事，专门跑来求助的。
至于张羽的病症，也是最近一个月才出现的。
未得病之前的张羽，那也是帅气的小伙子，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有个相当漂亮乖巧的女朋友，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结果一个月之前，张羽跟女朋友外出游玩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身体也是越来越糟，容貌也是急速的衰老下去，看过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女朋友的家人见此情形，也立刻终止的婚约，一家人不知去向。
张东到处求医问药，可是儿子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到现在看上去已经比张东这个当爹的要大上十来岁了。
前些日子，张东忽然听闻临海市有个神医，众目睽睽之下将死人给治好了，这个消息对张东来说，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带着儿子前往临海。又因为他儿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张东愣是开着家里的摩托车，将儿子带来了临海市。
听完张东的讲述，宋忆如已经泣不成声。
她双眼红通通的看着方耀，不消说，方耀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点了点之后，方耀走到了张羽的面前：“伸出手来。”
张羽伸出手，他的胳膊无法控制的颤抖，肌肉的跳动肉眼可见，手背上的血管就如同一条条的蚯蚓般攀附在上面，相当的骇人。
方耀轻轻的扣住了张羽的脉搏，片刻之后，脸色大变。
这种奇怪的脉象，方耀重来没有碰见过。
如果按照脉象来判断，这家伙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说的直白点，他现在完全是活死人的状态。
可是……不可能啊。
方耀脸色阴晴不定，暗暗的吐了口气之后，示意张羽换另外一只手。
然后，方耀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
闻所未闻的脉象。
“伸出舌头。”方耀稳住心神，说道。
张羽吃力的张开嘴，将舌头伸出来。
这是怎么样一条舌头啊，方耀发现自己的语文真是白学了，因为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条舌头。
张东紧张兮兮的问道：“方大夫，我儿子还有救吗？”
方耀握了握拳，在药房内踱步。
他实在是无法判断张羽的病症，这是他多年行医以来从未碰见过的棘手事情。
作为神医孟缪的唯一弟子，方耀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可是现在，他却碰见了一个完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病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难道又要使用凤曲九针？
凤曲九针的施针也是有讲究的，不是想要施展就能够施展的出来的。
距离上次给冷三娘治疗才过去了几天，昨儿又硬抗大血手印，方耀此刻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好。如果勉力施展凤曲九针，结果可能会弄巧成拙。
张东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因为每个给他儿子治病的医生，在观察了儿子的病情之后，基本上就跟方耀一样，满屋子溜达，也不说话。
于是他再度跪下。
“方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不管你要什么，老汉就是去偷去抢，也会给你弄来的。我张家几代单传，就这么一棵独苗啊。”张东哐哐的磕头，额头上很快血红一片。
方耀连忙将他扶起来。
一直未开口的张羽此刻说道：“爸，不要为难人家大夫了，这或许就是命。我们回家去吧。”
张东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子啊！老爸恨不得代你受苦。老天爷，你睁开眼吧！”
宋忆如也在药台后面偷偷的抹眼泪。
方耀问：“张羽，你知道自己是如何染病的么？”
张羽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