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睨着他,目带鄙夷,凉凉道:“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外人啦?可真稀奇呀!瞧瞧你,自己不敢进去,骗一个三岁小孩子替你开路,你丢人不丢人啊?”
九皇子回头瞪她,恶狠狠的咬牙,“臭丫头,你不开口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是七哥和璃月唯一的儿子!只有他进去……才是最安全的!”
萧可不认同道:“我看不一定吧,这些天,也没见皇上对赢儿多好啊!自从皇上回来到现在,跟赢儿说过的话没过三句,每句不过六个字。你让他进去,万一皇上生了怒,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公主姐姐吗?”
九皇子面容一僵,一张脸就紧紧皱着。
宗政赢探头,看了看九皇子的脸,忽然说道:“九叔叔,你的脸色好像包子!”
九皇子一愣,“什么?嘿!小鬼,你说谁的脸像包子?!”九皇子噌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刚想说:“我这么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天下独一无二的美男子,你居然拿我ide脸跟包子相提并论?!”
那时宗政赢已经走到萧可面前,可怜兮兮道:“姨娘,我饿了。”
九皇子顿时泄了气,一次有人看着他的来年竟然会觉得肚子饿!他望天,无语了。可怜他俊美无双的一张脸啊!
萧可见九皇子难得吃瘪,心中一顿畅快,强自忍住笑,牵着宗政赢的手,认真的嘱咐道:“赢儿,以后不能拿你九叔叔的脸跟包子比。”
“为什么不可以?”宗政赢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因为这么比……实在是太对不住……”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见九皇子破天荒一回无比感激的朝她望过来,萧可愈笑得灿烂,接着道:“嘿嘿……这么嗨真对不住……包子!”
“你!”九皇子两眼一瞪,气结。冲上来就要抓萧可,宗政赢扭头对着寝宫门口叫了一声:“啊!父皇!”
九皇子立时顿住动作,转头朝门口望去,房门紧闭,哪里有人?
“你这小鬼敢骗……”一句话没说完,掉头一看,身后半个人影也无。萧可带着两小鬼早跑没影了。九皇子气急败坏只跺脚,“好啊,你们……!别让我抓住……哼!”
“再吵给朕滚出宫去!”寝宫内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极为不悦。
九皇子一怔,忙捂着嘴,噤了声。暗道糟糕!被那个臭丫头和小鬼气得忘了形,万一被赶出宫就惨了。他的王府正在修缮,死磨硬泡才搬进了皇宫,可不能被赶出去。他睁大着眼睛,一双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转,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他心头一动,心想:好你个臭丫头,处处跟我作对,看我把你娶回家,再好好收拾你!哼!
主意一定,他轻手轻脚靠近寝宫之门。
寝宫内十分静谧,斜阳透窗挥洒在窗前一张方几上,上等的紫檀木,四角雕刻着龙凤图,栩栩如生。桌上摆着一盘棋,棋盘的里侧放着一卷明黄色蚕丝织锦,用于书写圣谕的,锦缎下方压着一张写了字的白纸。
宗正无忧背对着门口,慵懒的斜靠在椅塌,一手撑着头,白顺着他修长的手臂吹落下来,在微风轻扬起伏。他披了一件宽松的袍子,随意的敞着襟口,手上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目光望着对面软榻上双目紧闭面容安详的女子。
“阿漫,该你了。”他嗓音万分温柔,语声轻缓。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离王府内那些个午后的美好时光。
漂浮在空中的漫夭闻言心中一涩,这些年来,他们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安定朝堂、稳固社稷、报仇雪恨、破除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诡计,再不曾好好静下心来下过一盘棋。如今,虽然仇恨已消,天下大定,可她却无法与他共享天下太平。
漫夭移至榻前,望着那盘中旗鼓相当的局面,她伸手就要捻起一枚红字,可那透明的手指却徒劳无力。她心口一窒,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那不为人知的忧伤目光,怎样也无法交汇到一处。
“无忧,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再陪你下一局棋……我好想在重温一遍那些美好的日子……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她无助极了,内心里所有的苦痛无从宣泄。绕过桌子,她来到他面前,在他椅塌旁坐了,歪下身子,将自己透明的身躯安置到他的怀里。尽管她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体的温度,但她企图用这种方式寻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以支撑她疲惫无力的灵魂。她不知道,照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灰飞烟灭。
“七哥。”九皇子将门推开一条缝,探进头去,试探着叫了一声。
“在宫中呆腻了?”宗正无忧微微斜了一眼,没有回头看他,声音微沉,但却没有火。
“不,不是!”九皇子连连摆手,“我是……我是来请求七哥为我赐婚的。我要娶臭丫……哦,不,是萧可,嘿嘿……我想娶萧可做我的妻子,这也是七嫂生前的愿望,希望七哥成全!”
宗正无忧眉尖微挑,“你娶妻还需赐婚?”
九皇子嘿嘿干笑了两声,继而异常虔诚道:“长兄为父嘛,七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了,我的婚姻大事当然需要七哥你同意才行。”
宗正无忧侧,斜目睇着他,九皇子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呃……好吧,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七哥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