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静,渭水缓缓流淌,水面上雾霭轻弥,一艘客船在雾霭中朔渭水而上。客船上的点点灯火,在夜色的渭水上忽隐忽现,如幽灵一般。
客船一间船舱之内,王晊正伏在一张桌案前,借着灯光在端详一张地图。
“王大人,已丑时了,您还是先休息吧。”一名突厥士兵对王晊说道。
王晊抬起头,望向这名突厥士兵问道:“阿木措,船到哪儿了?”
“已过武功县。”
王晊点了点头,又问道:“赵云泽和秦茉儿可有什么异动?”
阿木措道:“他俩被咱们捆的像粽子似的,能有什么异动。”
话刚说完,阿木措脸上忽然现出猥琐的神态,又道:“那个姓秦的女人可真够水灵的,要不是王大人不准我们碰她,那今晚弟兄们可就有福了。”
王晊脸色一寒,道:“我再说一遍,这个秦茉儿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嘿嘿,知道知道!”阿木措忙不迭的点头,“王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啊,一个女人嘛,睡了也就睡了,您还偏偏要正儿八经的娶她,嘿嘿……”
“闭上你的鸟嘴!”王晊怒了。
阿木措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腆下脸问道:“王大人,咱们是要回阴山,为什么不往东走,反而往西走呢?这不是绕远路嘛!”
王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李世民的人一定也会以为咱们往东走。”
“我明白了,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咱们这就是‘明……明修……明修什么来着?”
王晊冷冷一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你们汉人的话可真够绕的,我学了整整五年,还没学全呢。”阿木措说道。
王晊满眼不屑的瞅了阿木措一眼,又道:“你说我们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然不太贴切,但用在我们这次的行动上,倒也应景的很。我打算在陈仓上岸,然后,咱们再折向东北,进朔方。”
“朔方?那不是梁师都的地盘嘛!”阿木措说道。
王晊点点头,道:“正是走梁师都的地盘。梁师都是颉利可汗册封的大度比迦可汗,解事天子。咱们从他的地盘上过,他不敢不小心伺候。再说,梁师都的梁国也最靠近唐朝的国土。”
“嘿嘿,等到了朔方,咱们一定要梁师都那老小子好好伺候伺候,这段时间,可苦了弟兄们了。”阿木措猥琐的笑道。
“下去告诉弟兄们,再忍耐几日,等到了朔方,就可以尽情玩乐了。”王晊说道。
“好说,我这就去告诉弟兄们。王大人,您也早点休息。”
王晊拍了拍阿木措的肩膀,鼓励的一笑道:“阿木措,你很不错。要不是你帮衬我,那帮弟兄我还真就玩不转。放心,等回了突厥,我一定向可汗为你请功!”
“多谢王大人照拂!”阿木措激动的朝王晊一抚胸,然后转身出了这间船舱。
王晊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也走出了船舱。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满天星光出了一会儿神,又回船舱拿起一盏灯笼,走向了关押赵云泽和秦茉儿的那间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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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王晊,连顿晚饭也不管,这不是虐待俘虏嘛,我要投诉他!”
船舱内,赵云泽在骂骂咧咧。
“投诉?是弹劾吧!”秦茉儿一笑,道:“赵郎,你找谁弹劾王晊呀?”
接受了赵云泽的求婚,秦茉儿对他的称呼也立即改变了。秦茉儿喊出第一声“赵郎”的那一刻,赵云泽直打了个哆嗦,幸亏哥们儿我姓赵而不是姓张。
这会儿的秦茉儿,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连当阶下囚也当得有滋有味了。
“找……找颉利?”赵云泽弱弱的说道。
秦茉儿眨巴着眼睛,玩味的望着赵云泽,也不说话。
“找颉利弹劾王晊估计够呛,我还是找狗投诉他吧。”赵云泽丧气道。
“为什么是找狗?”秦茉儿不解的问道。
“因为王晊就是个狗娘养的!”赵云泽咬着牙根,恨恨的说道。
“噗嗤”一声,秦茉儿忍俊不禁了。“赵郎的嘴巴可真损!”
“嘿嘿,我的嘴巴不光损,还很香呢,你要不要尝尝?”赵云泽的笑容很烂很欠扁。
“呸,登徒子!”秦茉儿的脸儿又红了。
“吱呀”一声响,船舱的门又被人打开了。一股冷风立即钻了进来,令秦茉儿打了个哆嗦。
进来的是王晊。
一见到王晊,赵云泽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我说姓王的,你抓了我们也就罢了,好歹给我们松绑,再给弄点晚饭来呀。就这么一直捆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王晊放下手中的灯笼,朝赵云泽一拱手道:“委屈二位了。不过,二位的本事王某是知道的,我可不敢给二位松绑。至于晚饭嘛,离开长安城视太匆忙,并未带食物。不光是二位,就是王某等人,也是至今粒米未进。”
“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岸?”赵云泽又问道。
王晊道:“这会儿船刚过武功县,咱们是定在陈仓上岸。等上了岸,我们便奔朔方,那里是突厥的属国梁国所在。等到了朔方,赵兄和茉儿小姐就可以放松了。”
“别喊我赵兄!”
一听王晊与自己称兄道弟,赵云泽立刻抗议。您王老大是狗娘养的,我可不敢与您相提并论。
“咯咯咯……”秦茉儿一见赵云泽跟王晊急眼,当即会意的笑了起来。
王晊狐疑的盯着秦茉儿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