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城,赵云泽很幸运的雇到了一辆马车,直奔西市而去。
到达西市后,他又买了不少食材和调料,这才回到延康坊家中。
见天时尚早,赵云泽又赶紧出门,去邀请方直和阎立本。
方直家就住隔壁,几步就到。敲响门环,来开门的正是方直那位“拙荆”。
今天的方夫人打扮的倒是非常朴素,不再像初见她那日一般花枝招展,脸上也没画妆,就那么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想来这才是她的居家装扮,那日定是为了逛街才故意穿成那样的。
这会儿赵云泽终于看清方夫人的本来面目了,是个长相娟秀的女子。虽然已不是青春芳华,但也不失少妇的成熟韵味。
“赵郎君,是你呀!”方夫人显然有些意外,她一边跟赵云泽说话,一边往赵云泽身后观望。“你家娘子没有同来吗?”
“那个……方大嫂,某尚未娶亲。”赵云泽尴尬道。
方夫人诧异的上下打量了赵云泽几眼,道:“哟,赵郎君看着也不是个矬人呀,怎么会没娶亲呢?”
我是穷**丝,行了吧?赵云泽暗翻白眼。
“方大嫂,方直大人可在家?”赵云泽直接无视方夫人的八卦精神,说明了来意。
“他今日又不知跑到哪儿去要官了,赵郎君找他有事?”
“方大嫂,若方大人归家,请务必转告他,请他傍晚时分好好整饬衣容,来我家中赴宴。”赵云泽隐晦的说道。
方夫人茫然的盯着赵云泽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警惕道:“你让那死鬼梳容打扮,难道是要拉他去喝花酒?”
啊噗!赵云泽被方夫人的奇葩想法雷的不轻。
“方大嫂想哪里去了。实话告诉你吧,有位朝中大人物,要借我家之地见方大人。”赵云泽连忙解释。
方夫人这下变机灵了,立刻两眼一亮问道:“是不是我男人的官职有着落了?”
“然也!”赵云泽故作高深的一笑。
“诶哟,那定是赵郎君为我男人求来的了,奴家谢谢赵郎君了!”方夫人立刻对赵云泽衽身施礼。
赵云泽赶紧弯腰虚扶道:“方大嫂万不可如此折煞赵某,都是方大人自己的功绩。”
“赵郎君还真是实诚人!”方夫人起身,忽然一笑道:“改日奴家定为赵郎君寻门好亲事,咯咯咯……”
呃,这怎么又说到亲事上了,这跳跃思维,真让人跟不上溜啊!
“方大嫂,某还要去别处,就不叨扰了。请务必转告方直大人。”赵云泽赶紧告辞。
“放心吧,就是忘了给赵郎君说亲,我也不会忘了这事儿的,这可是我家男人的大事。”方夫人没心没肺的说道。
呃,好吧,您才是实诚人呀!
赵云泽对着方夫人一拱手,赶紧转身落荒而逃。
重新回家,赵云泽提上了一包茶饼,再次出门。
到方直家可以空着手,去阎立本的家中却不能不带东西了。用尉迟恭的话来说,阎立本的老爹阎毗还活着呢。当晚辈的上门,自然要尽到该有的礼数。
这位阎毗,也是历史上的名人,乃北周武帝宇文邕的驸马,隋朝著名画家和工程师。阎立本和其兄阎立德的画技及工程造诣,皆承自家学。阎毗父子三人,并以工艺、绘画驰名隋唐两朝。
赵云泽在坊间武侯处打听了一下阎立本的住处,便步行前往。
来至阎府门前,但门楼高耸、雕梁画栋,端是气派非凡。门额正中,挂一牌匾,上书“石保县公府”五个大字。
石保县公,乃是阎毗的爵位。这一爵位本是北周时所封,后来北周辅政大丞相杨坚夺了自己外孙的皇位,建立隋朝,依然保留了阎毗的爵位。到唐朝建立时,因为阎立德、阎立本兄弟二人都任职于李世民的秦王府,阎毗沾了儿子的光,再一次保留了这一爵位。
见赵云泽驻足门口,一个门丁连忙上前询问:“这位郎君,不知你有何事?”
“劳贵差动问,某乃翊麾校尉赵云泽,是阎立本阎大人的好友,特来寻阎大人叙话。”赵云泽拱手说道。
“我家二郎今日在将作监当值,并未在府上。”那门丁说道。
“那……不知阎公爷可在府上?”赵云泽又问道。既然阎立本不在,与他爹说明晚间赴宴之事也是一样。
“公爷倒是在府上,只是……郎君确定要见我家公爷?”
不知为何,那门丁问出这话时的眼神有些奇怪。
“既然公爷在家,某身为小辈,岂有过门不拜之礼。烦劳贵差通禀一声。”
“请郎君稍等!”
那门丁进门片刻即回,对赵云泽说道:“公爷在正厅等候郎君,请随我入府。”
赵云泽拱手谢过,跟着门丁进入阎府。
一路穿廊过栋,来到正厅。那门丁自回。
赵云泽进入正厅,但见一个六十来岁的瘦削老者迎门端坐,两个俏丽的小丫鬟侍立老者两旁。
这老者定是阎毗了。他立刻上前施礼:“晚辈赵云泽见过阎公爷!”
“坐!”阎毗看了看赵云泽,抬手向他侧面的一个小几示意。
“谢阎公爷赐座!”
赵云泽走向小几后方,双膝跪地端坐。
“你找二郎何事?”阎毗开门见山的问赵云泽。不知为何,他问话的声音很大,像是怕赵云泽听不清似的。
赵云泽微一思索,李世民到自己家中赴宴的事情,倒是可以跟阎毗明言,毕竟这位是有爵位的人,不同于方夫人。若是直接对